第二十六章[第3页/共3页]
那次滑冰我一跤都没摔,二哥全程都紧紧拉着我的手。他牵着我让我放松,溜得缓慢。我问他如何会溜得这么好,他说小时候住在北-京奶奶家,每年夏季就在后海上玩冰嬉。我本身退在雕栏处歇息让他去好好溜几圈给我看看,他行云流水一样闲庭信步在内圈,我的心就砰砰地跳。二哥不管溜到那里都会看着我,正溜倒溜斜着跳着,都会看着我,怕我会俄然滑倒。
给妈妈做完法事的时候,有个和尚一向盯着我,跟着我。二哥就生机了:“你想干甚么?”
二哥还特地带妈妈和我去看一个驯良的女大夫。查抄下来,我的左耳听力停滞,很难规复。妈妈就哭得说不出话来。二哥请大夫给我配了助听器,最贵的那种。我两只耳朵都能听得见了。二哥真好。
我趴在塌掉的楼梯上,但是我的背不疼。我的头还能动。二哥护着我呢。
我第一次看到有人长得这么都雅,比我们米脂的女人比我妈还都雅。二哥的眉毛也都雅,眼睛也都雅,鼻子也都雅,嘴巴最都雅,因为肯吃我给的那颗黏糊糊的糖。
二哥传闻我在教员们面前干的功德后,脸都结冰了,把我按在他膝盖上,狠狠地用拖鞋揍了我十六下屁股。前次被这么揍还是因为我初二时往楼下阿谁总往他身上靠的大胸脯女人家放了两条蛇。我气得三天没理睬他。然后悲催的事产生了,二哥调来我们黉舍做物理教员。每次测验我都被虐得不可。
三天后,新爸爸就回戈壁事情,大姐去了外洋,说是去留学。去之前仿佛因为我和我妈和她爸爸吵了一架,说甚么永久不会返来,这里不再是她的家了。
二哥跟我妈一样烦,每天盯着我要刷两次牙,牙膏替我挤好,夜里看着我刷,必然要我用牙线。他第一次掰开我的嘴,像查抄牲口那样查抄我的牙口,发明我下牙少长了两颗,还把我揪去牙医那边整牙齿。我全部初中期间都带着牙箍,丑不成言。害得我底子不敢和男生说话。
我有点懵,还是穿上了,二哥的香味淡淡的。
妈妈诚惶诚恐地背着洗得发白的大双肩包跟在新的爸爸身后。有一辆黑得发亮的长长的汽车在等我们。上车的时候,我瞥见大姐把那粒糖不动声色地丢在了地上。二哥坐到坐位上后也是看都不看我们一眼,但他剥掉糖纸,把那颗糖放在嘴里。我吃惊得合不拢嘴。他在镜子里瞥见我的怪模样就对着我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