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泰安城下(上)[第2页/共3页]
宁之远朝前踏出一步,面前水幕如有石子投入此中,出现阵阵波纹,水幕前面,黎子渊身边白云如被大风吹拂,淡去一层。
云气氤氲,黎子渊白袍飘零,儒雅墨客再踏出一步,泰安城外护城河水沸腾喧哗,然后冲天而起,在泰安城外挂起一道庞大水幕。
“去...叫他们停手。”
顶楼十三层,有两位中年负手而立,两人皆身穿华丽长袍。身上的蜀绣针织穷工极巧,就是放在盛产蜀缎的西楚,那也是有价无市的奇怪东西。
明天,没有那位紫袍恶犬跟在身边,这位没有半点武力的儒雅墨客如何躲得过这场刺杀。
宁之远一样笑了,笑容苦苦的,涩涩的,像是春季的落叶,又像是寒冬的冰雪。
从白州城外,宁之远一夜风乌黑头,以余生叩长生,他的寿命就在一点点干枯。
这个答案没人晓得。
白衣墨客走到护城河边,看着水幕另一面的白发剑客,他悄悄的笑了。笑容淡淡的,浅浅的,像是三月的轻风,又像是山间的月光。
白衣卿相,这是黎子渊天下皆知的雅号。因为他非论上朝还是平时都穿戴这一身白衣。为何上朝不穿官服呢?
以后,拜访天下世家,最后在崔阀当中再以残寿推一次天门,才勉强迈入长生境。
水幕两侧,白衣对白衣,苦笑还含笑。
......
方眉正眼的男人望了一眼劈面,那一排板屋中模糊可见寒星明灭,那是暗中埋伏的强弓硬弩。他悄悄吸了口气,“只是,那位紫袍恶犬被宁之远一剑重伤。明天,他就只要一小我。”
那位白衣墨客就要走到面前这条街道,隐于两旁板屋的死士拉开硬弓,扣弦欲发。
中间一人,眼神不着陈迹的扫了一眼那位白衣,左手重拍雕栏,低声开口道,“这统统都因为那身边有那位寸步不离的成仙恶犬。”
......
苦笑过后,宁之远低声咳嗽,声音嘶哑,嘴角仿佛模糊有血迹溢出。
穿戴精彩蜀缎的中年男人身形踉跄后退一步。不远处,黎子渊已经走到街口,只差五十步就能进入射程。两旁的弓箭已经悄悄探出了窗口,冷锋直指那道白衣人影。
天涯的晨光还没有完整洒在这座陈腐的城池中,以是泰安城的街道上还显得有些冷僻,有些空旷。
生命已至绝顶的青年微微抬首,轻声呢喃道,“终究到最后关头了吗?”
明天,宁之远有幸见到了这座块垒大阵开启。透过面前的水幕,他瞥见了阿谁正款款走来的白衣人影。他此行最后的目标,他此生最大的仇敌。他终究见到了。
两人同时望向远方,护城河边新起八座高台,高台顶上,各摆一门两丈开外的庞大床弩。床弩看不出是由何种材质锻造,只能瞥见那粗如枪杆的庞大弩箭锋芒森寒,箭杆上符文密布,元气澎湃,披发着凶戾之气。
一身白袍的黎子渊神采安静,行至街道中心,他俄然顿住了脚步。他昂首扫视了一下两旁板屋,发明窗户紧闭,不见任何人影。仿佛是有甚么他预感当中的事情没有产生,他悄悄摇了点头,继而又转头望向了中间那座百尺危楼。
男人蓦地一愣,面露深思,半晌以后又面露浅笑,翻开手中折扇,安闲开口,“城外另有八座诛仙弩。”
需求多么激烈的杀意才气在穿透块垒大阵以后都还能让他感到森然冰寒呢?
明天,在护城河边摆下了足足八尊诛仙弩,就是为了驱逐那位满头白发的长生剑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