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致命的故事[第1页/共4页]

“没有。”

“究竟上她不但是砍下了她爹的头，别的几个逃犯逃卒的头，估计有一半是她跟她爹一起砍下来的。至于别的胡匪……在瀚海流亡的那些年，她和她爹一起不晓得杀了多少。”

“这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甚么大结局，与我又有何干。”

灰衣少年大开眼界，不由笑道：“我也不是图你家的财帛。”

这个故事有点诡异，灰衣少年不想再听，冷冷地问：“讲完了？”

“你明白个啥！”韩安然瞪了他一眼，解释道：“要晓得那但是五个大唐逃犯逃卒的人头，不包含瀚海上的胡匪和那些在我大唐犯过事的胡人，也就是说不能随便砍几颗人头滥竽充数。”

“说了你也不懂。”韩安然艰巨地挪动了下身材，猎奇地问：“你本年多大？”

“你们不但要杀我，也想杀我爹！”

韩安然感慨道：“何况杀人轻易，想活下来却很难。”

“你才是和尚呢。”灰衣少年俯身摘下皮裘少年的帽子，猎奇地把玩起来。

甚么浓眉大眼？

“我认出了他，切当地说是她。”

残虐的风裹夹着砂石呼呼钻了出去。

土屋里，挎着弯刀的胡人听到内里动静，跟正在铺毯子的灰衣少年叽里咕噜交代了一句，便缓慢地系上布巾捂开口鼻，拉开门冲了出去。

一匹黑马被火星烫了个正着，吃痛吃惊，猛地摆脱缰绳，扬蹄疾走，眨眼间消逝在沙暴中。剩下的两匹仿佛遭到鼓励，冒死地嘶叫着，围着缰绳一头系着的马槽乱转。

“放心，会越来越像的。”

“言之有理，幸亏你是个疯子，在叶勒城既没朋友也没亲戚。常日里人家都懒得理睬你，又怎会重视这些。当然，我也会谨慎的，进城以后少说话多装疯，等过上一年半载，假的也会变成真的。”

死百口，在边关真算不上甚么。

灰衣少年不想再听他胡言乱语，打断道：“韩安然，你想多了，我们只是边幅有几分类似。我有爹有娘，与你家没半点干系。”

韩安然愣了愣，骇怪地问：“你想杀了我，然后冒充我？”

灰衣少年懒得再跟一个疯子废话，俯身拿起布袋，从袋里取出一个馕饼，撕下一小块塞进嘴里，细嚼慢咽。

漫天沙尘在烧毁的烽堡上空乱舞，掀飞了帐篷，卷起篝火砸向陈旧的马槽。

灰少年微感怅惘，暗忖此人公然如传说中那般疯疯颠癫。

韩安然很当真很严厉地确认道：“她不但是敢杀人，并且很会杀人。”

“因为天正十二年，中丞大人……也就是管我们安西四镇的节度使，得知叶勒镇有很多逃卒，另有些边军作奸不法，过后都逃进瀚海。此风不生长，中丞大人大怒，当即谕令有悔过之心的逃卒逃犯将功赎罪，只要捕杀五个逃犯逃卒，之前所犯的事便可既往不咎。”

“那是五年前的八月，我刚随我爹从龟疏来叶勒，一个胡商说有人抓了一窝狼崽，我很猎奇，想买来养着玩玩，看可否顺服，便叫上李二出城去寻。成果赶上个边军逃卒，他带着个比我大点的娃，洁净利落地把我和李二给绑了。”

灰衣少年禁不住问：“阿谁逃卒的儿子？”

“不是和尚你为何剃头？”灰衣少年青轻拍掉帽子上的灰尘。

灰衣少年掸掸身上的灰尘，走畴昔翻开气死风灯的罩子，悄悄拨了下内里的灯芯。跟着暗淡的灯光，一张跟灰衣少年有着几分类似的面孔呈现在面前。

瀚海的风真会杀人，能把人卷起来抛到几里开外，摔个粉身碎骨。

韩安然没想到他这么暴虐，愁眉苦脸地说：“我不想死，我就想平安然安过日子。连我爹都是这么想的，不然也不会由着我混吃等死，更不会给我取名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