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毛不拔[第2页/共3页]
而这个毛不拔毛三河,之前却不止一样买卖,饥荒时卖粮,瘟疫时贩药,甚么赢利他便能弄到甚么。当年黄河水患,他从江南集结粮米百万石,很多人笑他傻子,说道北方人惯吃麦面,这谷米如何能卖出代价,殊不知官府赈灾,大量高价收买粮米,毛三河这牙人只在两边牵线,便赚得天昏地暗。也正因专趁火打劫,身家巨万而对贫民一毛不拔,见死不救,才得了那外号。
当时天气微明,前院传来一阵鸽子咕咕鸣叫。毛三河家里每日信鸽不竭,带来各种动静,毛天真也未在乎,低头狼吞虎咽。昨晚晚餐都没来得及吃,便遭惨祸,固然喝了儿子的鲜血,却早已被“不死神功”炼化成本身血肉,这时的确饿得狠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毛天真自恍忽中惊醒,侧耳聆听,全无动静,这才悄悄起家,往密林另一侧走去。文昌等三大妙手,并不知此时的毛天真身负“不死神功”,定然觉得他便算逃得性命,也伤重难当,只会在密林中苟延残喘。彻夜,恰是远走高飞的良机。
“蒋家满门,不是我杀的!你们熟谙我这么多年,我是甚么人还不晓得?”毛天真怆声问道。两个师兄与本身虽未如乐苇般靠近,却也有二十年同窗之谊,明天看来,竟然与陌生人无异。
后院宽广,却只住着毛三河一小我。家人伴计都在前院,平时严禁踏进后院一步,也不晓得这白叟早晨一小我守着这冷冷僻清的大宅院,内心是甚么滋味。毛天真跟着毛三河进了堂屋,内心也颇觉苦楚。
从火屋脱身时,毛天真顺手拿走了本身的承担,绑在腰间,失落在果园中的长剑却得空拾取。分开蒋园时,毛天真便未带承担,幸亏身上另有几十两纹银,购买了衣物铁剑。比及归家,这些银两也告罄,承担里仅得几件衣服,并火绒、汗巾、金疮药、水袋等物事,另有那本《地灵神功》,干粮也尽数吃完。现在不消问可知,他已是武林公敌,那里能在江湖上露面?该投奔那边隐居避祸?便算真有处所去,无钱无粮,又如何去得?毛天真茫然四顾,俄然想起一小我来,便是本身的三叔,毛三河。
“大师兄,二师兄,你们要杀我,冲这我来便是,为何杀了我三叔?”世上独一的亲人转眼间便在本身面前倒下,毛天真才想起,刚才鸽子的叫声镇静,显是被这两人惊扰。同时惊觉本身事事依靠别人的弊端又犯,扳连了叔父,悔怨不迭。
毛二江本性朴重,天然看不惯三弟如此贪婪无行,除节假日应酬外,不与他来往。毛三河虽富有,端庄人家没有肯把女儿嫁给他的,看钱份上筹办出售女儿的本很多,但接连两个女子才订完亲,便一个他杀,一个暴病身亡,自此再无人敢问津。镇上百姓,皆鼓掌称快,说毛三河刻薄寡恩,该当绝后。
有道是:乱世藏古玩,乱世存黄金。现在承平光阴,古玩代价看涨,毛三河便做起了古玩牙人。这厮目光如炬,明察秋毫,对古玩又极精通,更兼杀价凶恶,抬价猖獗,常常能以几两银子乃至数吊钱的代价,由村落愚夫愚妇手里弄来上好古玩,又以百倍利润卖出,古玩贩子谁不凑趣他?短短几年,毛三河富甲一方,无人不知,无人不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