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群鸦[第2页/共3页]
“谁杀了他?你们谁杀了他?蒋家对你们经心接待,有甚么对不起你们的?为甚么杀了我孩儿?”蒋周泰吼得声嘶力竭,痛不欲生。
“小子,另有甚么遗言?”陈不凡缓缓拔剑,森然说道。
毛天真依言摸黑走了三四里地,又穿过一片松林,只见面前是笔挺的峭壁,一注山泉从山顶倾泻而下,因不久前才下过雨,水量倒也不小。山脚是个小水潭,约莫两丈周遭,当是泉水长年累月打击而成。水潭一侧,公然有个岩洞。
“这剑,这剑是乐工弟交还给我的!”毛天真模糊感觉,邪教仿佛早有预谋,非置本身于死地不成,不由得面色惨白。
“本相明白?人都被你杀了,竟还死硬到底!就算入了正道,男人汉大丈夫也该有所担负,如此恶棍,连卜半夏之流都远远不如!这些日子你做下的事,为师真的不晓得?”文昌强压肝火,对这爱徒,内心已然完整绝望。
“事光临头,你还想诬赖别人?乐苇还剑给你,为师天然晓得,你杀人是在得剑以后!苇儿在筵席上帮你喝了百十杯酒,路都走不稳,如何杀人后嫁祸给你?天真啊天真,你自幼随为师习文学武,资质过人而刻苦非常。论文才,你读书万卷,识穷天下;论武功,你尽得为师真传,若假以光阴,‘白虹剑派’定然由你执掌且发扬光大,成绩在为师之上。魁首江湖,于你也绝非妄图,为何非要自甘出错,为邪教卖力?”文昌将毛天真的长剑往地上猛力一掷,剑锋上天,直至没柄,可见贰内心多么忿怒。
“停下,就这边,直走下去,有个埋没的岩洞。”蒋不老似对狼牙山熟谙非常,没多久便认清了路。
“老先生,”文昌却似因徒儿叛变师门,悲忿交集,未听出白叟语音中的非常。“文昌管束不严,这个门徒与外族邪教勾搭,扳连了公子。请老先生放心,今晚必将诛杀此獠,为公子抵命。”
呛啷一声,长剑出鞘,凑到了毛天真的鼻子边,毛天真神采大变,剑上,竟然真有浓烈的血腥味!文昌再倒过剑鞘,悄悄拍了两下,一滴鲜血,从鞘中滴到了地上的血滩上,溅起了小小的血花。
丁大师颇通医理,将蒋周泰扶上床平躺,在“人中”穴上按揉了几下,白叟悠悠醒转。文昌倒了一杯茶,喂蒋周泰喝下去,不住轻声安抚。陈不凡则虎视眈眈,独眼紧紧盯紧了跪在地上的毛天真。一众家人见陈瞎子手中寒光闪动的利剑,哪敢出去?
一个炸雷劈下,震耳欲聋,屋外的一棵参天古树从中裂开,狠恶燃烧起来。在场四人,为天威所慑,都颤抖了一下。
“抵命?拿谁来抵命?你要讲我这老儿都一并杀了吗?大侠,老朽并未获咎江湖人士,饶我一命!”蒋周泰俄然在榻上跪下,碰碰碰大力叩首。
“事到现在,你还想抵赖?”文昌淡然说道:“师徒一场,我也不忍动手,你自裁吧!为师与两位前辈,今后定然对你的行动守口如瓶,向别传言你死于邪教暗害。”
“嘿嘿,好个牙尖嘴利、能言善辩的乖徒儿!”文昌怒极反笑,正要再说,却听屋外人声喧闹,数十个家人带着水桶铜盆,前来救火。
跪在地上的毛天真,却俄然起了狐疑:这白叟对儿子宠嬖非常,蒋不老之死,于他该是致命一击,已然生无可恋,那里还哭叫得出声?并且,如何现在声音听起来,惊骇多于悲怆?
没何如,毛天真用双手捧着蒋不老的腮帮子,将人头举过本身头顶,原地缓缓转了几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