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第1页/共3页]
“这我可不敢,你惹的事情太大我也担不下。”容纨悠然道,“想来那孩子比来几日不会太好受,倒不知他能通开几处仙窍。”
云浮天宫之上的容纨不由“呀”了一声,她双眸闪亮笑容滑头,好似一只点头晃尾的狐狸,说出的话也带着几分幸灾乐祸:“真是一物降一物,纪师兄也合该有个徒儿治治他。”
源化倒是纪钧的道号,而他替顾夕歌取道号为至极,可见他对顾夕歌希冀之高。
而后他不大顺利地达到了冲霄剑宗,又不大顺利地通过了收徒试炼,终究被纪钧收为亲传弟子。
容纨横了他一眼,还是笑眯眯道:“徒儿说的这话我却爱听,可惜为师也没甚么东西赐给你。”
那墨衣之人浑身气味好似山颠积雪,冷冽而苦楚。他一双眼直直地望过来,又反复了一遍:“起来。”
一叩首谢师尊扶养之恩,二叩首敬师尊传道之德,三叩首倒是为了赎罪,为他上辈子犯下的弊端累得师尊身故道消。
“想活下去就本身站起来。”
可他不得不狠心道:“我辈修士行路艰巨,如果你碰到甚么难关都要哭上一哭,还不如趁早下山。”
纪钧冷声道:“你既入了我门下,其他事都不必担忧,天塌下来都有为师替你担着。”
此时灵虚殿前固然观者繁多,却沉寂无声。
在冲霄剑宗哪怕是掌门师兄预定的门徒,容纨如果相中了都敢上抢一抢。谁叫她师父飞升前只收了两个徒儿,而容纨就是那小师妹。她入门便有师兄师父各式心疼,几近没受过甚么委曲。幸亏容纨冰雪心机兼之懂是非知进退,一向未曾惹上甚么费事,因而掌门周韬便更喜好她了。
只要现在重新见到纪钧,顾夕歌才晓得本来统统真的不是他的妄图。
容纨眼波流转,轻笑道:“你这么一说倒也有几分事理,由此可见这二人是天生的师徒。”
那张小脸上还带着泪痕,一双大眼也含着泪水,倒是颇似一只红眼兔子。
纪钧可不是掌门师兄,如果让他闻声这句话不免一剑飞来将她这云浮天宫一劈两半,那可就太冤枉了。全部冲霄剑宗,纪钧除了敬掌门三分外,其他谁的面子都不给。很可惜,容纨也是那其他人等之一。
本来不是幻觉。顾夕歌咬牙刚要站起来,已经停歇的伤痛就蛇普通活了过来,紧紧缠上他四肢脊柱。他却不肯放弃,但是拼尽尽力也只能半跪在地上,连头都低不下去。
顾夕歌紧紧握着那白玉瓶,就仿佛握住了他平生的但愿与执念。
这话说得实足霸气,也是奉告冲霄剑宗高低不要招惹他的宝贝门徒。而后他却伸手揉了揉顾夕歌额头那片红肿之处,竟极其罕见地暴露一个浅笑:“小孩子苦衷太多长不高。”
方景明却站起家端庄非常地冲容纨鞠了一躬,道:“我却要感激师尊未曾对我那般严苛,能入得师尊门下的确是我三生有幸。”
黑衣修士扔给他几句话后就化光消逝了,一并留下的另有一瓶丹药。
但是平辈当中容纨唯独不敢招惹一人,那就是纪钧。
纪钧这才点了点头。他悄悄牵着那孩童一只手,踏上云端独自拜别了。
这一幕活像豪杰救美一见钟情,归正不像师父收门徒。不知为何,容纨心中俄然冒出这个荒唐动机,压都压不住。而后她咳了一声,将差点出口的话硬生生吞了下去。
一只骨节清楚苗条洁白的手俄然伸了出来,顾夕歌昂首望去,那黑衣修士眼中似多了三分暖意。
墨衣之人不答话。顾夕歌又颤抖着向下低了低头,固执道:“请真人收我为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