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老林子里,啥邪乎玩意儿都有!”(1)[第4页/共5页]
这猎人,估计是和之前的主顾闹翻了,这才溜街找卖主,不想被我给撞上了。这些皮子,我当然收。但是这张全部头脚的皮子,我也只给普通的皮子代价。老子是卖皮子的,又不是卖标本的,就这个价,他如果不乐意,就让他本身带回家唬孩子玩去吧!
我听得浑身冒盗汗,忍不住从热乎乎的被窝里坐直身子,叫一声:“姥爷,大山奇怪你不?”姥爷敲了我一个脑门崩儿,说:“诚恳听着!”
他抬高声音,给我讲起他当年在原始、荒蛮的大山深处打猎的故事,那闷热、潮湿的老林圈子,散落着人骨的野猪岭,占有着无数花花绿绿毒蛇的长虫窟,美艳鬼怪的毒蘑菇群,小指肚般大小的土蜂子,仿佛永久也走不到头的老坟圈子……
马三拿来酒,我热忱号召他:“徒弟,内里人多眼杂,我们去内里,哈了气儿[黑话,意义是喝酒]!”
等这几个财神爷折腾完,一年的买卖也就做得七七八八的了。其他的过路客,那是能蒙就蒙,能骗就骗,看着不扎眼的就直接往外撵,典范的杀生不杀熟。
老林子里日头短,黑夜长,在忽明忽暗的油灯下,我光着屁股裹在和缓的被窝中,缠着姥爷给我讲打猎的故事。
他也不辩驳,直接把蛇皮袋子倒空了,一堆熟好的皮子掉了出来,他一张张摆好,铺在地上。
那人一身白领打扮,不时推一推金丝边眼镜,在那儿心不在焉地看着,一会儿摸摸草狐皮帽子,一会儿拽拽花豹皮尾巴,一会儿又看看腕表,较着是在等人,压根不想买东西。
他把鼓鼓囊囊的蛇皮袋放下,边解开边说:“白腚沟、长脖子、踮脚子,啥都有!”
一向到现在,我仍记得那些孤傲而暖和的夜晚,北风吼怒,大雪铺天盖地落下,玉轮明晃晃挂在天上,红十足的火炉,灶里传来烤红薯混着松木和白酒的香气,姥爷瓮声瓮气地报告着大山深处的故事。
我从速起家,亲身把他给请出去,也有点不放心,这都甚么年代了,如何另有人穿戴那么原始的设备来都城?我多了个心眼,拱了拱手,用猎人的黑话问他:“这位徒弟在哪儿跑山?”他回应:“北边,俺们是做炮手的。”我说:“好,徒弟是哑山还是响山?”他说“:响山,俺们打前站的。五山老爷保佑,得了点禳子。掌柜的收不收?”我忙说:“收,收,快请!里屋请!”转头号召着马三,“马三,快泡茶,拿我那屋的西湖龙井!”马三在中间听我们说话,一句也不懂,眼睛都直了,这时候讪讪地去泡茶。我想了想,又叫住他“别他娘泡茶了,去把我柜子里那瓶茅台拿来!”马三承诺一声,也看出了点门道,屁颠屁颠去拿酒了。
没体例,皮货店东要靠那几笔大买卖赢利,这些过路客,你就是把刀子架在他脖子上,也榨不出几枚大钱来,咳!
这几个月买卖不错,好皮子不消说,连一些陈大哥货都折腾得差未几了。我正揣摩着,过几天得让赵大瞎子从猎场给我倒腾点好皮子,就闻声内里呼啦呼啦走出去一小我。昂首看看,这是个怪人。玄月尾的天,秋老虎热得短长,一杯热茶下肚,衣从命里湿到外。这位倒好,内里弄了件军大衣,严严实实护在身上,腰上硬邦邦扎着一块红布条,直戳戳站在那边,显得又愣又犯傻气。
别说使眼色,他就是把眸子子挤下来,我也不能承诺。此人有题目,他的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