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人太甚[第1页/共4页]
本来就是政治盟友,岳欣然更不会推托:“不知州牧大人可否让我一观询札?”
而这一次,三江世族幕后不知是谁,手腕这般狠辣,再不是冲着陆府而去,竟直逼封书海而来。
欺人太过
如果他敢站在面前,吴敬苍的确想喷他一脸!这他娘的还要脸吗?!
吴敬苍还要说甚么,封书海却抬了抬手,止住了他,然后,这位完整执掌了一方大权的封疆大吏,竟起家向岳欣然深深一礼。
不能怪吴敬苍心急,实在是亭州州牧方晴脑回路太清奇,这很多亭州流民,固然是因为战乱的原因,可州牧为一州民生卖力,难辞其咎,他倒好,反而弹劾封书海,说他扣压流民、导致亭州丁户大量外流、影响来年战局。
封书海目光微微一顿:“陆家那位六夫人?”
真正可骇的却不是这个。
封书海点头,吴敬苍当即递过公文。
封书海哂然一笑:“先生,官方百姓唱个话本子,我们州牧府有何启事叫人停了?再者,话本是话本,询札是询札,前者是百姓自娱自乐所作,后者乃是吏部诸公垂问,莫要混为一谈。”
封书海倒是朝那侍从道:“客人既然到了,还不迎出去,莫要失礼。”
不说三年多来同事的友情,只就公而言,若封书海州牧之位当真有何变故,益州百姓这三年来丰衣足食的日子还可否持续谁晓得?陆家还可否似现在安然,谁又能晓得?
或许,恰是因为幕后者看得清楚,现在的陆府,确切非常仰赖封书海如许朴重、不与世家同流合污的官员,这一手抨击才会如此精准狠辣。
这摆了然是在无事生非!如果益州不收留这些流民,瞬息间只怕亭州、雍州、汉中就要多出很多绿林悍贼、流民乱军!这亭州州牧还敢说益州并吞丁户,的确是不要脸之极,如果能在亭州活得下去,流民会远徙吗?!如果现在将这些流民遣返,到亭州他们吃甚么喝甚么,这不是在逼反百姓是甚么!
不待吴敬苍取来近期朝中动静的汇总,封书海已经开口道:“陛命令安国公回京了。”
吴敬苍直不知说甚么是好,他仓促收到动静,几近是日夜不断地从北岭直奔回益州城,连那头流民措置之事都临时搁下直接返来了,封书海却这般轻闲安闲,真是天子不吃紧死寺人哪!
吴敬苍已经听得呆住,他本来只是担忧吏部对封书海这封询札背后模糊的不善,是否干系到封书海的下任,但是……为甚么是亭州?!
一个州牧弹劾另一个并非相邻地界的州牧,此事本就非同平常。就是村夫都知要与左邻右舍好好相处,更何况是州牧如许职位的官员。
要岳欣然说,封书海确切是有气度的,恐怕吴敬苍到他这里没几日,他便已经能猜到吴敬苍不是粮价一事前后的主事之人,可他还是知人善用,看重吴敬苍忠恳实干的好处,还是予他长史之位,直到本日见到岳欣然才点穿此事,全然没给吴敬苍半点丢脸,又给了岳欣然台阶。
所谓询札,乃是下级部分就专门事项停止扣问的公文,可答应解释、回嘴。
……并不是只要世家才晓得釜底抽薪这一招!
岳欣然俄然就明白了,但她不能受此大礼,立时避开,连连谦让:“封大人何必如此?我是万不敢当。”
正因为如此,岳欣然才一字一句道:“封大人,继任之事要争,您下任之事,更要争!亭州之位能免则免,毫不能任由小人摆布!”
试想,如果方晴下课已成定局,那么他下课前猖獗进犯过的另一个官员是不是就会进入高层的视野?并且流民之事上,两边对比如此惨烈,很难叫人不留意封书海的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