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三问[第2页/共4页]
的确是笑话,看那册子就晓得,或许重新到尾,这统统都在景耀帝手中。
鲜血淋漓,叫他儒雅的五官顷刻间扭曲骇人,那七八个士族女子养在深闺何曾见过这般的场面,顿时面色惨白地小小尖叫着连连后退,岳欣然侧身避开飞溅的鲜血,微微皱眉。
席间那些打量又不自禁看向封书海,亭州四年间已经折了两个州牧了,这个折损率,已然冠居大魏,面前这位……会是第三个吗?
他淡然看向抖如筛糠的方晴,语气淡淡:”你这错未免也知得太晚了吧方大人……”
景耀帝本日之怒,全然能够想像。毕竟,方亭这亭州州牧之位,是前一任州牧盛奉林失地误国以后,景耀帝为应对战役特地选调的“能吏”,这十万两白银直如一个耳光裸地打在了他本身面上。
看着方晴,封书海心头却也沉重,景耀帝召他前来,乃至说是等了他前来,才办一场宴措置方晴,此中三味,不问可知。
只是这坐席,实是非常玩味,封书海与方晴竟是一左一右紧挨着景耀帝,要晓得,以他二人的官职,纵使为封疆大吏,平素不管如何也不太能够这般靠近……此时再看到一名中官带着御赐之物亲至方晴面前,即便皆是亭州一方要员,位居尊位,个个面无波澜,可心中如何能够没有半分动静?
景耀帝看着她,却分开了桌案,随便坐到胡椅上,微微一笑:“鹤翔那一下,可伤得不清哪。”
方晴抿了抿嘴唇,竟大声道:“陛下,臣纵有罪,亦非首恶!”
面前这一句答复,一个不好,便是欺君杀头的罪恶,再没有半分回旋的余地。
四年间,方晴贪墨所得,十万两白银,实在是骇人听闻,十万两白银,折算成银钱,那是一千万钱!够换成多少米面粮食了!而这不过是方晴运回平城故乡的数量,他的实际贪墨,只会更巨!
列席之时,这还是一名呼风唤雨的封疆大吏,即便晓得封书海被召来,方晴之位必不能久,谁也没有想到,他竟会是这般的了局,并且,恐怕另有更大的血腥洗濯在等着平城方氏。
方晴连惶恐道“臣万不敢”。
这一顷刻,席前统统人,除了封书外洋,没有一个不额头见汗,因为他们现在已然确认……这竟是一场鸿门宴!杀机四伏。
然后,景耀帝放下了杯子,明显他的行动并没有甚么特别,白玉杯与紫檀桌案亦并没有过分清脆的撞击,却叫场中统统民气中突地一响。
只因为,为了清算亭州的局面,为了临时震慑亭州的乱伸手之事,景耀帝挑选当众捏爆一个最软的柿子,杀鸡给猴看罢了,方晴很不刚巧就是这个不利蛋。
跟在封书海身后,岳欣然随即苦笑,罢了,封公持身清正,想来如果没有极其强大的来由,景耀帝还不至于随便那样失心疯。
景耀帝叹了口气:“不必谢朕,亭州州牧可不是甚么轻省的差使。封书海,”他只看着封书海,眼神倏然锋利,直刺透民气普通道:“你莫要孤负益州百姓曾于你的那声尊称就成。”
再没有第二句话,这位天子竟提笔亲身写起了圣旨……这事情,平常是由近身奉侍的通事郎来完成的。
方晴满面鲜血,先时抖得完整说不出话来,在听景耀帝这几近是盖棺定论以后,方晴的视野不自禁向封书海左边之人看去,对方转过眼去看亭台风景,方晴的视野又向坐在他右边的人看去,对方垂下视野,好似已经入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