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章 国士风仪[第1页/共3页]
当时太子位置不稳,自顾不暇,为免担个方向母族的昏聩名声,天然不能直接脱手庇护承恩侯府。天子虽不表态,但考虑到承恩侯府所赢利润也是一笔不小的数量,出于打压外戚的目标也是乐见其成。而周米不想教太子外甥难堪,倒也舍得这口肥肉。
打头阵的布飞章都歇了,世人眼观鼻鼻观心,装聋作哑起来。
太子殿下怎会有如许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娘家?
此时周米心中这个畅快!脸上的神情……
在世人围观中,周米悄悄抬手,掸了掸袖口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挺了挺腰杆,扬了扬下颌,朗声道:“沈右丞说的是。自祺祥商团组建以来,来往货色都是向朝廷缴税的。常日自有差官验查,户部也有账册备案,本侯敢拍着胸脯说,我们边商可没向朝廷少交一个铜钱!”
周米冷眼看向众臣:“诸位大臣也都是‘洁身自好’的吧?”
这个事理,历朝历代的天子们就看不出吗?当然也有能看出来的。
天子是想教官吏们缴税的。朝廷的开支首要来源于赋税,赋税又是由谁交纳呢?
众臣教他问得面色微红,纷繁避开视野。
这当然是有原因的。
向官吏征收赋税是个敏感话题,帝王家反而不易直接表态。让大臣们本身筹议出一个成果才是最好的。
布飞章教周米堵得哑口无言,还能如何说?固然很多大臣家里总有些财产商店,但这些都是碎务,高贵的大人们是“不屑于提起的”,再对峙这个话题,岂不摆了然是对海贸巨利动心,少不得要被此人泼一身脏水。
已经“被迫”许出去的虐待没法收回,天子天然不想新呈现的财路也被虐待了。沈栗一提,邵英当即正视起来,因而,才有了周米本日的大朝之行。
浅显百姓家,地不过三五亩,银不过一二十两,乃至有的人一辈子都与铜钱打交道,不知银锭是何模样。哪怕是敲骨吸髓,他们能交纳多少赋税?
承恩侯就此事上来撒泼,众臣反而没话对于他。
不管是恋慕妒忌恨,或是落井下石之心,想要化为实际施动,少不得故意人的鞭策。当年那场风波到底是由谁开端的呢?参与过的大臣们都望向马司耀:记得当时,就是马大人先咬着承恩侯府不放的。
“对外买卖赢利甚巨,来往货色盖赖各地卫所庇护,又经朝廷授予出入边疆之权,该当缴税!”周米歪头嘲笑道:“这话本侯可还记取呢!如何,在本侯这里就是理所当然,轮到你们自家就舍不得了?”
按说承恩侯府也算勋贵之家,依例也能享用减免赋税的报酬,但是正如沈栗所说,这些年来承恩侯及其麾下的祺祥商团还真就一向老诚恳实地向朝廷缴税。
是以当年承恩侯府筹建祺祥商团时,或是出于妒忌眼红,或是用心拆台,或是单为显现本身不惧权贵为国为民的骨气,很多大臣纷繁上表,要求承恩侯府必然要向朝廷缴税。
礼贤侯府也是勋朱紫家,沈栗却先想到叫官吏们一体征税。为国事而轻本身,对比那些仍自郁郁不乐的大臣们,此子才是真正的国士风仪。
“无有此事,下官家中世代耕读,何尝有牵涉海务的。”布飞章道。
大臣们:“……”
皇室后辈头一项天赋就是装模作样,甭管心中如何想,这兄弟俩都如天子普通,摆出一副谨慎持重的模样,听沈栗与大臣们相辩。
该!叫你们每日里摆着一张道貌岸然的脸,没事儿就找老子的费事。现在可轮到你们了?
见沈栗顺着周米一指看向本身,布飞章局促道:“周侯,你这是甚么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