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3章 细诉遭遇[第3页/共3页]

春归稳一稳神，持续往下说道：“当时阿娘认定乃郑三爷行恶，情知失庇之寡母孤女，已经没法再居留古槐村，又就算搬家至汾阳城，也怕难求平静，几近走投无路，这才想到纪夫人，相求收留。”

春归：……

沈氏也的确没有故作姿势，亲亲热热拉着春归的说话，春归但觉这位夫人的掌心暖和，软软的却甚干爽。

沈夫人恍然：“我说呢，畴前家里的管事买入仆婢，都要通过牙人，我还道他们是图费事，本来是律法有这规定，但卖身葬母这类事，戏里常这么演，让人信觉得真了。”

沈氏逞了愿，扣问如何解厄，那方丈虽是佛门中人，却未曾真正远豹隐外，听沈氏的说辞，又晓知州大人的病情并不要紧，不过来了汾阳有些水土不适，更兼公事上诸多不顺，心中忧愁，才迟延到现在不见病愈，他便先一语鉴定：“赵知州这一厄情，无关病势，却乃心疾。”

沈氏收留春归，一来是有她的设法，再者也的确猎奇这个仙颜女子的遭受，实在并没如何打问摸察春归的来源，本日本是想问上一问，听这话，就先呆了：“你如此坦白，就不怕我恼你作伪？”

春归暗叹，这仿佛才是重点，赶紧讨情：“夫人恕罪，孙书办与纪夫人都是怜悯民女遭受，在民女苦求之下，才敢奉告民女夫人行迹。”

还是那婆子存眷到重点：“女人口称那位纪夫人，兄长但是梁国公？”

声气儿又细又柔，一靠近，襟袖里溢出暖香袭人，不管是视面、听声还是闻香，仿佛是个极易靠近的人。

“为何？莫非畴前，阛阓上就没产生过？”本朝百姓都这么敷裕了么？莫非就没个孤苦真死了父母却无钱安葬？

沈氏只见春归，一把青丝简束，乌梢柔坠纤腰，纵管麻衣孝服，也掩不尽风骚姿势；眉低目敛时，如青山静好，眸光稍起处，叹明滟春江。真如神笔划出天仙影，赞叹凡尘难一遇。

忙答道：“民女自知，卖身葬母这等把戏，不能瞒骗夫人。”

两人一见面，少不得一番相互打量。

虽说郑珲澹身上没有摊着性命，倒是多得佛祖庇佑那不幸女子，不能将他当作杀人凶伎俩办，仗势欺人的罪名儿却跑不了，荣国公一介权贵，虽和赵家如许的官宦世族说不上甚么直接冲突，可传闻荣国公和施良行畴前却来往频繁，如果能借这一把柄，连累上施良行，指不定就能化解局面上的艰巨。

“又哪能想到，某日夜间，俄然竟有贼人强闯民女家中，欲毁民女明净，幸得邻里摈除，才未让贼人得逞。”

春归冷静点头，确该如此。

春归初见沈氏，一眼以后，并不敢细心胸抱，只仓促瞄得一双水杏眼、新月眉，鼻翼两侧淡淡几粒黄斑，是鹅蛋脸。福身下去时，又见她马面裙上，底襕绣样精美，掩了鞋面。

春归：……

便听沈氏笑道：“那就更不算事了，纪夫人和我姐姐，说来也是厚交，等等，纪姐姐的儿子竟然在老爷部下当差？他也是王谢后辈，如何竟为吏员？”

沈氏去一趟隆灵寺，遭受一件独特，她因而表情大好。

春归把族公顾长荣一房的卑鄙合盘托出，却见沈氏此时反而不如早前普通义愤填膺，春归对她如许的态度，倒也不觉奇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