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06章 各有声援[第1页/共3页]

“明训导怎能听信一面之辞，乃至不经察问华学友便坐实其罪名？莫非明训导就能必定这老妇人没有血口喷人，而华学友的确行动了败污圣贤之丑？总之无凭无据，我们不能承认明训导单凭这老妇人的控告就肃除华学友的生籍。”

爬起来就要找墙撞，墙在哪方都没找着，就被张九给拉劝住了，又是这张九带头声讨明百峡，要他当着世人的面给个说法。

因着木砚的话，温二远了围观的人群退到墙根四周，听僮仆细诉来龙去脉。

不由把一双眼再次往人群里睃巡，这回竟从张九早前扒开的人堆里，瞧见一张熟谙的面孔。

本来这生员姓薛，是汾阳数一数二的王谢望族出身，现在担负翰林院侍讲学士的薛筠恰是他的远亲伯父，明百峡就算多长八个胆，也不敢要胁要把薛秀才给肃除生籍。

本来这木砚的主家姓温，是勋贵家世，且别看温二郎当今还只是个生员未曾报考乡试，实则他底子不需科举也能获得荫封，现在他的祖父还任着武职，他因为自小在文才上就甚有天赋，家属才给他规定了文官之途，以是温二郎才留在族籍汾阳。

木砚听后，就更加把那蓬头垢面的老婆子下力看了两眼，内心那设法本来还不甚笃定，便见一人扒开人群到了铺子跟前，把胸脯拍得嘭嘭响：“我虽算不得甚么豪杰豪杰，平生却最看不惯恃强凌弱，老娘如答应怜的遭受，但凡是个男儿汉大丈夫，都不忍冷眼旁观。老娘莫怕，本日有我张九护着你，别说只是汾州的州学学宫，就算是刀山火海魔窟鬼域，张九也总不让老娘掉一根头发。”

木砚心头的设法终究更加笃定了，便也跟着那张九的振臂一呼，混在那些要么确有几分仗义要么纯粹是赶热烈的看客里，拥着过了驶道，再看那吴老娘如何泼闹。

木砚见薛秀才竟也出头，心中讷罕，又终究瞧见了姗姗来迟围观的他家少主，忙迈着小碎步跑上前去，表示着有要事禀报。

明百峡定睛一看，不由连连叫苦。

所谓人以群分，华霄霁知恩重义襟怀坦白，平常交好的人当然也不是卑鄙之徒，在生员圈子里风评尚可，他们个人被明百峡评为无耻，如此有失公道的怒斥顿时激起了哗议。

木砚不由撇了撇唇角：别人不熟谙这张九，可巧他的娘舅就和张九住在一个胡同，连自家老娘病在床上这么久都不闻不问，整天的凑趣那些衙役和高门奴，得着点好处就是赌嫖嗜酒，如许的人也有路见不平仗义互助的肝胆？

温家在汾阳就算不如荣国公府威风八面，倒也能算实权家世，又因温二颇富智计，以是也很受家属长辈的正视，木砚跟着如许的少主，见地自是不比浅显的小厮侍从，也难怪他能在吴老娘大闹路南市时，就看出蹊跷马脚。

“小人开初见那吴老娘笨拙不堪，活脱脱一个老恶妻不问青红皂白的哭闹，话也说得牵三搭四稀里胡涂，还觉得是个闹了疯病的老婆子，但自从人群里有人提示点了然她的身份，话说得就垂垂有了章法，小人一听就是背后有人教唆她这套说辞，厥后张九一现身，小人还在人群里发觉了胡通判家中的下人，此人但是和张九早就结识，两个常常一起下酒馆的，要说张九不是得胡通判教唆助着吴老娘肇事，小人千万不信。”

温二一双眼本还存眷着远处明百峡和生员之间的对峙，听完木砚这番话后却斜睃着身边另一个年事更大的长随：“你如何看？”

吴老娘听了这话，又在地上翻滚着掩面哭嚎：“我就说，你们这些读书人定然会帮着读书人，像我们这等白丁人家，必定是有冤无处诉！你们说我孙儿给华秀才报的讯，说我和二贵禁止蒋氏报官，觉得这就是个铁证能够坐实我儿的罪名了？你们清楚是探听得我孙儿出错落水，晓得眼下是死无对证，是非吵嘴还不是任由你们一张嘴说。不幸我一个老孀妇，就希冀着两个儿子防老，一个被害死一个眼看也要吃冤枉，现在连我的孙儿也没了，老孀妇此后无依无靠，还不如本日就一头撞死在学宫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