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8章 生当同圄[第2页/共3页]

“若必定臣妇将与外子共赴法场，那亦是无可何如之事。”

“阿姐可有了全面的打算？”明珠见春归如此焦炙，也再顾及不了很多，把统统都通盘托出：“昨日我刚接到阿姐的拜帖，坤仁宫里就有人群情珍珑杀局的话，要不是惠嫔劝止，我都几近一脚踩到了陷井里头，阿姐这时去求皇上，恐怕……实不相瞒，当我听闻皇上竟存着如此荒唐的动机，我亦感觉义愤填膺，但昨晚我沉着下来细细一想，此时确然不能打动行事，最要紧的，不是出气，是得把姐夫从诏狱里先救出来，我是担忧阿姐在气头上，触怒了皇上反而有害无益。”

秦询两步向前，但春归连眼睫都未上扬，反倒是九五之尊的胸膛一阵起伏，但他到底忍下了那些逼迫的话：“家眷相陪诏狱，这可不符法规，顾夫人还是先回太师府等待审决吧。”

就是那位九五之尊。

以是他才会如此对峙，想要把她留在这座宫殿，这

一国之君沉默着，春归也只能沉默着，她必须遵施礼规，该说的话多年前的那一次偏见已经说尽了，顾春归于秦询罢了，早已只是一介臣妇，除此以外再无干系。

“臣妇一介内宅女流，不敢妄言朝堂国政，臣妇本日要求面圣，只望皇上看在昔日外子尽竭心力相佐的交谊，开恩允准臣妇亦入诏狱，臣妇只祈囚室当中，相伴外子共待皇上裁夺。”

“那些话，但是慈宁宫的宫人透漏，皇上便是究查，也只能究查到太皇太后身上，皇上又能拿亲祖母如何？”

高兴不过半晌，乔贵妃便听闻了春归已然入宫的事，这下子眉头终究蹙了起来：“董氏既不究查讹传，一边却又召见顾氏是何路数？她当明白既然要明哲保身，便不能承诺顾氏为

“顾夫人是来为赵迳勿讨情的？”天子好轻易才找到切入点，他当然明白本日春归求见不是因为思念。

“娘娘，奴婢已经按娘娘的叮嘱安排下去了，可中宫却半点动静没有，连那小宫婢都未受重惩，皇后不过是令她在坤仁宫禁足，不让她再和坤仁宫外的人打仗罢了，奴婢是焦急，这多好一个一箭双雕的机遇，竟然没成。”

他所等候的心有灵犀两相符合，实在并非春归能够赐与。

朝堂上那些御史言官能不谏阻天子如此荒唐的行动？

“娘娘莫非就甘心让顾氏专宠？”

殿室里一片沉寂，一道雕窗透进的光影，隔阂在如君帝与臣眷之间，清楚踏实，却照本色，这虚真假实的隔阂，却仍然没让秦询复苏。

他启步，再迈槛而出的同时才有大声嘱令传来：“梁孝贤，送顾夫人往诏狱。”

春归就等在坤仁宫的偏殿，看日影一点点中移，班驳的光色透过雕窗在金砖空中游走，她向来没有像此时普通如此讨厌这座宫廷，就像此时目睹这些光色和日影，都透出一种砭骨的森凉之气。

“你！”秦询深吸一口气，再一次压下胸腔里的暴躁：“你觉得你说与别人无干，别人就不会被你诛连了？”

“皇上若然不允，臣妇便会向北镇府司出首，承认统统罪过皆是臣妇犯下，与外子及任何人无关，那么臣妇身为嫌犯，诏狱想来也是该进的。”

“平身吧。”天子受了礼，也是低垂着视野看按品着装的女子，他感觉光阴仿佛在她身上停驻了，宫城表里，阔别多年，她却并没有涓滴窜改，还是青丝如云，还是肌肤赛雪，乃至如许的行规蹈矩，也并没有减弱她与生俱来的活力，她新鲜，也明丽，是阳光底下沐浴东风秋露的芳朵，从未曾颠末经心的修剪变成世人眼中端方的盆栽，是了，便是经她打造的瓶供盆栽，也向来未曾贫乏了兴旺天然的新鲜力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