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公堂对质[第1页/共3页]
徐昌顿时被吓住了,倒是徐谦还算平静,道:“小子不知何罪之有。”
徐家父子直接提去了衙里,进了衙,便在廊劣等待,待那胡为先出来通报,才听到苏县令严肃的声音:“带人犯。”
不问是非、草芥性命、指鹿为马,这些用词本来就是大明官员们的根基风格,苏县令的官声固然在钱塘还算不错,但是他这官声是士绅们捧出来的,这县里的言论也是把握在士绅手里,徐昌做了几十年的差役,当然清楚这里头的内幕,官绅勾搭,本就是常态,不勾搭那才是消息了。
徐昌微微一笑,背动手抬腿便走,徐谦倒也平静,他现在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连王公公那边都去过,倒也不怕甚么,他还不忘叮咛邓健,道:“邓兄,这里交由你顾问了,我和爹爹去一趟衙门就回。”
徐昌是县衙里的老吏,当然体味里头的内幕,并且县尊方才并没有说带被告之人,而是直接称呼他父子二报酬人犯,使得徐昌内心更是有些发虚,这申明苏县令已经和那张太私有了默契,也已经铁了心要整徐昌父子了。
一番话说得丝丝入扣,并且还搬出来了大明律,底子就一点错也挑不出来。
徐谦正色道:“清楚是张家公子殴打于我,他一共带了两名仆人,年事又比我大,我不过是弱冠之年,敢问县尊,三个成年宗子寻到徐家门上来,却说我一个弱冠少年殴打他,这又是甚么事理?”
徐昌和徐谦父子拜倒,徐昌道:“小人徐昌。”徐谦跟着道:“小子徐谦。”
邓健自发讲错,赶紧道:“徐兄想歪了,我只是打个比方罢了,邓或人义薄云天,乃是不世出的忠肝义胆之辈,如何会做过河拆……”
胡为朝徐昌森然一笑,道:“鄙人奉县尊之命,前来提徐班头与贤侄到衙里鞠问,获咎了。来人,把二人绑走。”
实在如果换做本日拿人的是徐昌,只怕也不会比胡为好到那里去,职场险恶,二人同为班头,平时少不得有摩擦,现在又是钱塘豪绅张家亲身擂鼓鸣冤状告徐家父子,是人都晓得,徐班头已经凶多吉少了。
邓健赶紧应下,道:“徐兄弟好走,如果真要遭了官司,我邓某好兄弟,天然替你照顾家里和这义庄,是了,另有梦婷女人,我也会照顾得妥妥当帖。徐兄放心,你爹便是我爹,你的兄嫂便是我的兄嫂,你的婢女就是我的婢女,你的银子……”
惊堂木一拍,苏县令内心已经有了计算,大喝一声,道:“堂下何人?”
徐昌冷冷地看着胡为,道:“我又不跑,绑来做甚么?我们同僚多年,连这点情分都没有?不就是去衙门,何劳你们操心?我们本身会走。”
本来苏县令只当是个贱役愚民,但是现在看来,这个少年仿佛越来越难缠,他抬了抬眼,又看到堂外人影绰绰,显是一些功德人见到徐家父子被拘拿,又转移到县衙来旁观了,苏县令内心悄悄警戒,瞧本日这架式,仿佛两边都不肯罢休,都是摆了然想要死掐的,这桩公案想要做到美满,既要给张家一个交代,又要给让这徐家少年甘心领罪,只怕不太轻易。
徐谦嘲笑:“都说张家是士绅人家,本来竟也是浪得浮名,张字倒过来还是个张,连字都不识得,也来冒充士绅?”
“徐昌、徐谦,你二人可知罪吗?”苏县令这上马威倒是够威风,底子就不筹算给徐昌父子辩白的机遇,直接就先给二人定了性。
苏县令看了张太公一眼,张太公只是朝他微微一笑,苏县令很默契地点点头,随即冷嘲笑道:“大胆狂徒,还敢抵赖吗?张翁本日状告你殴打其子,又在张家对门鸣放哀乐骚扰张氏,你有何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