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4 母亲如山[第2页/共2页]

陶氏装模作样的拍了拍本身的嘴，“哟，这可真是，都怪我嘴快！二弟信誓旦旦的在老太爷面前包管了，我只当他已经与二弟妹筹议过了，没想到二弟妹竟是毫不知情！”

叶青灵叫了两声也不见叶青殊有反应，转头却见叶青殊愣愣的盯着支氏，目光发直，眼神板滞。

支嬷嬷早哭的不成模样，勉强节制着喊道，“大女人，二女人这是吓掉了魂，别动她，嬷嬷来，嬷嬷来，来给二女人叫魂！”

梵唱般的魔咒消逝，各种喧闹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支氏心下一慌，也不知从哪来的力量，推开玉兰，一把扑畴昔抱住叶青殊，嘶声哭喊，“阿丑，我的阿丑，快回家，回家，娘亲在这里，阿丑快回家，娘亲在家等着！阿丑！我的阿丑！”

她自小就脾气古怪，叶守义那般和顺体贴的待她，她都不加理睬，更何况支氏？

“来人，快去叫杭太医！去叫父亲！阿殊，阿殊！”

“阿殊――”支氏本来闭着眼睛靠在玉兰怀里喘气，闻声动静忙挣扎着要往这边来，“阿殊――”

她便也疏忽支氏，她有外祖母，有舅母，有没有母亲，都好。

恍若魔怔俄然消弭，叶青殊缓缓动了动眸子，闭上眼睛，遮住满眼的赤色，悄悄回抱住支氏，“娘亲――”

叶青灵忍不住掩面哭了起来，阮氏看着眼眶发热，勉强笑道，“有惊无险就好，我们就不在这里添乱了，大嫂，我们归去吧？”

陶氏的目光落到面色淡然的支氏身上，“就是二弟妹这般出身显赫的，不也因着子嗣受了很多委曲？现在更是要亲身陪着庶子千里迢迢的去颍川，好将庶子记在本身名下，谋个老来有靠”。

“母亲，我扶你归去――”

陶氏笑了笑，端起茶杯，却不接叶青灵的话，支氏垂着的双眼渐渐抬了起来，“大嫂，说甚么？”

那赤色，便如贵重的沉香木棺椁中，长姐伸的老长的鲜红舌头，满盈了她的双眼，流进她内心，一辈子也没有找到出口，渐渐发酵成人间最苦的毒，直到她生命的最绝顶……

她第一次想去看她的母亲，可统统人都不准她靠近支氏，支氏是发热久咳，转为肺痨，是过人的，没有人敢让她靠近。

这是在调侃她苛待庶女，反倒让庶女捡了便宜了？

阮氏忙打圆场道，“定是二哥正考虑着如何同二嫂开口，却不是用心要坦白二嫂的”。

厥后长姐出事，支氏病重在床，小丫头们婆子们毫无顾忌的在她耳边群情，她没有兄长、长姐照拂，如果支氏也有不测，叶守义续弦，免不得同支国公府也事要陌生的，她会如何如何必命。

支氏抬起的眼又渐渐垂了下去，轻声开口，“是啊，我竟是毫不知情――”

却还是忍着悲伤和气愤为那重生儿和姨娘办理了很多东西，送去了江南，陶氏这时候说出如许的话来倒是在戳她心窝子了。

支嬷嬷哽咽着唱了起来，“善哉善哉，苦数难捱，我不援救，盼着谁来，善哉善哉，苦数难捱，我不援救，盼着谁来，女人莫怕，快快回家，快快回家”。

一片沉寂中，陶氏的刻薄的声音格外刺耳，“真是笑话！堂堂翰林掌院府中竟也折腾这些鬼鬼神神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