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夜访玉王府（下）[第3页/共4页]

他的嗓音突然举高，像被惊吓到般尖叫了一句，却又马上收声，再不敢多说一个字，只是惶惑然转着眸子，盗汗也开端顺着脸颊往下淌。

看来这石门路，应当就是他们能查探到的最远间隔……舜将这点悄悄记下，又比了个撤退手势，毫不游移地扭头便走。几人绕着回廊走了一段，找到个避风角落，肯定摆布无人，才轻声商谈起对策。

舜看他一副惊骇不安的模样，也忍不住皱眉，想了想又再度确认道：“你肯定没看错？”

“……嗯。”舜只能姑息着应了一声，水修士俄然插嘴道：“阿炳叔，阿谁兵士你这些天还遇见过吗？都没能认出来？”

方木回廊已至绝顶，带路在前的墨最早停下了脚步，转头用眼神表示火伴目标地已到。

调查之事仿佛愈渐成谜，皇子三人半晌也未迟误，持续沿长廊往前院偏殿的方向走。

“我怎能没遇见过……”胖厨师长叹了口气，“可那人身形看起来又高又瘦，同阿明差了很多，又蒙着脸，要不是那晚暴露了胎记，叫我如何认得出呀！”

墨上前敲了房门，原觉得要等上半晌，不料房中却当即传出了几声颤巍巍的惊呼：“谁……谁啊！大半夜的，我，我睡觉了，有事明天来找。”

菱见他仿佛有些心虚，更是得理不饶人。为了彰显“发起者”的身份，她毫不客气地迈开大步抢上前，反倒成了意气昂扬的带头人。

“怪不得……”菱点点头深觉得然，止不住喃喃自语，“这群人来源不明，行事又如此诡异，总不会……都是那些被解聘掉的仆人重又改头换面再返来的吧……”

她天然是情愿信赖阿炳叔的判定，但究竟却又令人费解，正暗自揣摩中，皇子俄然比出个侧路迂回击势，表示两人迈步跟上。

三位来访者被他这一惊一乍弄得有些错愕，半晌没出声，各自消化起新收到的线索。

因是王妃的远亲，这府内独一剩下的厨师住得可算宽广。高低两层的矮木楼，屋檐上挂了些腊肠熏肉，下方整齐摆了四个腌菜坛子，楼角悬着两盏白纸风灯，却都没点上。夜色已深，小板屋房门紧闭，内里也是乌黑一片，想来仆人早已入眠。

“不当，现在未知真假，不必再去滋扰王妃。”皇子点头反对。

舜想着前后因果，略一沉吟先问道：“玉王闭关后，只你一人往那偏殿送饭吗？”

舜在一旁都听得有些不耐，惊奇地瞥了菱一眼。自见到王妃后，这位老姐的性子可真是一百八十度大窜改，如此循规蹈矩，哪另有平时那般猖獗胡言的模样。

方才墨只说了殿下有事，他怎能推测这话中的“殿下”竟是平素和玉王府毫无来往的太子，仓猝哈腰施礼。舜已经在这儿听了半天抱怨，哪另故意机跟他对付礼数，随便摆手道：“不必多礼。我有话问你，你要照实答复。”

保护定定想了半晌，点头回道：“平时我都是一人过来，他们全无反应，只当我不存在一样。”

莫非这些保护中竟有探查者，能窥破把戏？舜眯起眼睛盯着那一排排看不清身形的黑影，想起前不久一向跟在身边的那位圣塔巡查员，心中掠过点猜想。这偏殿闭关之所作为王府内现在最为森严的禁地，特地安排探查者在此驻守倒也毫不为过……

黑衣卫士却体味错了他的意义，轻声解释道：“阿明也是府内的厨师，六年前从外埠聘来就一向留在王府，和阿炳算得上过硬的友情，应当不会认错。”

她此话倒是一言点醒了舜。这大半夜的仓促而来，他只想着如何快刀斩乱麻地处理流言之事，现在看来，的确有些操之过急了。不过这话别人来讲倒也罢了，偏是从菱如许比他还要打动无忌之人嘴里出来的，实在叫他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