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清风（十一）[第2页/共2页]

“嗯？”

唐慕白拿着青霜剑，抚着尽是血污的剑身，他低声道：“可我杀了人，杀了……很多人。”

“慕白哥哥，佛祖向来不会痛恨。”看着那把青霜剑，梅玄机俄然摸了摸胸口，“倒是慕白哥哥的那一剑，叫玄机疼的很。”

梅玄机举着双手，苏沉央却差点吐出了一口老血。他把那件衣服当作宝贝一样看了五年，本日她竟然跟他说那实在是出自别人之手？

唐慕白斩钉截铁道：“不敷。”

鸿蒙寺平常敲得都是四五六，四是四大皆空，五是五蕴皆苦，六是六根清净。苏沉央在内心冷静地数了数，待钟声停歇了，他又带着真之上了望山。

“死了……”梅玄机面色惨白，她咬了咬唇角，道：“是我，是我害死了他……”

就算他想转头，不二也一定能让他留下。

“为甚么要说对不起？”苏沉央神采微凛，他握着双手，唯恐梅玄机遇说出“忏悔”二字。

山脚下，才被真之打醒的苏沉央拍了拍脑袋，听着绵长的钟声，他骇怪的看了一眼山顶。

“没用的。”攥着剑刃，唐慕白低声道：“如果文帝会听师父的话，师父又如何会在鸿蒙寺削发削发？另有你父亲，他也不至于落得一个……”

梅玄机哽咽着消逝了声音，想着先前的钟声，苏沉央心中猛地一沉。

“还用选吗？”苏沉央一挑眼角，将一只陈腐粗糙的梅花簪塞进了她的手中，“当然是死……也要娶你啦！”

固然被叫做荒园，但那园子倒是极其洁净。不但是内里，就连那间青砖房里，也都被人给清算了出来。

“我说有，那便有！”即便是没有，她也会为他开出一片落脚之地。

握着冰冷的刀柄，梅玄机摇了点头，“我不怨。”

梅玄机拉着真之今后退了几步，而后两人又都听话的闭上了眼睛。直到苏沉央说能够睁眼，两人才谨慎翼翼的睁了眼。

“玄机！”苏沉央夺了一名官兵的大刀，道：“把眼睛闭上！”

梅玄机让了路，唐慕白扫了那扇庄严寂静的木门一眼，点头道：“去荒园便可。”

揉着胸口，苏沉央讪讪道：“我现在放弃还来得及吗？”

“那另有师父……”她是文帝的长姐，如果她肯劝，文帝必定也会从轻发落。

“那就更该脱手了。”唐慕白教她如何拿剑，“在疆场上我用心兵败，现在我又杀了傅夷安举兵谋反，玄机，你感觉文帝还能容得下我？”

丢下了手中的血刃，苏沉央轻声道：“好了，已经无事了。”

“尚娶傅夷安，本就不是我的志愿。”将手中的清茶一饮而尽，唐慕白冷声道：“文帝想要将她嫁与我，那我便举兵谋反给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