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渡（一）[第1页/共2页]

小和尚度她，是想让她放下屠刀。她度小和尚，那便是杀。

“一人足矣？”阿七看着他，深表思疑。

小和尚惊骇的白了脸，但又不肯放弃他的执念。他抖着一样发白的嘴唇，结巴道：“贫……贫僧一人足矣。”

阿七在笑，这句话，貌似先前死的阿谁老衲人也如许对她讲过。一样的口气，一样的……叫人不喜！

“你这个小和尚！”阿七大笑，捏着小和尚脸颊的那只手也更用力了一些。“还真是自傲的很！风趣的很！”

“一派胡言……”小和尚被她气的涨红了脸。

阿七眼神飘忽，随后偏了偏头。

“蛮想的。”阿七捋了捋额前的碎发，一脸端庄道：“如果能够，我还想为阎门破个例。”

转头看着那少年，阿七顿时泄了气，“我不过只是与他开个打趣……”

“死和尚！臭和尚！”都被她剁了一只手，竟还能再反伤了她！

崔珏饮了一口清茶，淡淡道：“你就这么想让小存亡？”

――割――

“阿弥陀佛。”小和尚双手合十，低眉垂首，对阿七道：“施主杀虐太重，还望施主能够早日放下屠刀，转头是岸。”

“靖安七年，江湖妖女阿七，于佘山古道当中……”

“妖女！”小和尚捏紧了衣袖下的拳头，刚强道：“本日，贫僧就要代替佛祖来度化你。”

拿刀抵在小和尚的脖子，阿七冷声道：“就凭你？”

小和尚怔了一下，“贫僧本日度不了你，那便明日再来。明日还不可，那贫僧就跟着你！”

阿七被他气的直顿脚，坐在一旁的崔珏冷静不语，将茶杯搁到桌上，他便起成分开了。到了楼下，崔珏又与冯绍打了号召。

过了好久，也不见少年开口。已经被他管束了一起的阿七怒了，她放动手，转而捏住了少年的耳朵，“缘悟！你已经不是和尚了！”

“哦……”阿七收了匕首，声音降落委宛，“本来是缘悟小和尚啊。”

佛门里长大的熊孩子，心灵和眼神老是纯粹洁净的，倒叫她这个手里沾满了浑浊的人……不敢去直视他的眼睛。

“缘悟。”

冯绍仓促的点了点头，而后便上二楼修补门窗去了。

一声佛语落地，叫阿七恹恹的抬起了头。她用有些迷离的眼睛看着火线，企图想要看清阿谁胆敢在荒道上就堵了她的人。

“那也不可！”少年固执道：“你如何能够打诳语呢？”

看他嘴里念念有词，阿七嗤笑道：“喂！小和尚，别念了，就算你念破了嗓子，阿谁老衲人也是见不了你们佛祖的！”

被思疑的小和尚瞪眼阿七，他果断道：“贫僧一人便足矣！”

想要度化她的老衲人都死了，就凭他这副小身板，又能将她如何样？

小和尚没有躲开匕首，只是看着阿七更果断道：“好！”

阿七捏了捏他白净的脸颊，轻笑道：“若你本日度化不了我……那又该如何办？”

“不会的。”小和尚摇了点头，“有贫僧跟着施主，便绝对不会再叫施主去开杀戒的。”

伏在颠簸的马背上，阿七非常豪放的灌了一口烈酒，未曾想却牵动了肩胛上那道入了骨的伤口，疼的她各种叫骂。

还卿一钵无情泪，恨不相逢未剃时。――苏曼殊《本领诗》

阿七一掌拍碎了紧闭的房门，看着面前阿谁正在落拓品茶的男人，她惊叫：“你如何还没死？”

崔珏不忘平话人的身份，他站在台上，拍过了惊堂木，他便讲起了这人间的禁断之事。

“阿弥陀佛。”

“阿七！”跟在阿七身后的短发少年扯了她一下，“你是承诺了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