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如梦小碗】（5）[第2页/共5页]

“仙奴，”看着窗外发楞的人终究出声，声音沙哑有力，却一字一句，非常清楚，“我现在只剩半分妖力，或许不是你们敌手。不过你们若想，把我的浑家抢走。”转头看着他们，嘴角扬起一抹淡笑，“只能把我烧化，再把我和我浑家的灰分开。”

突然间一股剧痛从梦小婉小腹直窜了出来，仿佛有一只手在她身材里抓了一把。疼得她太阳穴仿佛一下子要分裂了，喉咙中不由自主收回一声凄厉的尖叫。

“既不听劝……”等了半天，白发少年眼中微露不耐。袖口一甩，手腕边暴露了两个金色的铃铛。

终究，如巨龙出水普通，大蛇负着她突破云层一跃而起。

明月拎着接生婆的胳膊将她从地上拎起：“你说甚么？先前不是已应下？”

正哭得泪眼婆娑，明月俄然警戒地望向窗外：“浑家，我出去一下，你先睡……”来不及多说，又回身出了门。

是她的孩子。

梦小婉鼻子一酸：“夫郎……”

“这里没有你家主母。我的浑家不喜好，生人入我家门。”明月兀地敛笑，蓝眸中寒光一闪，“滚！”

看着这堆乱土，白发少年微微皱眉：“逃到地底就行么？待我引来湖水，逼他出来。”

梦小婉被亮光晃得立马闭上眼，再展开时，竟然瞥见又有一只火鸟从另一方向朝竹楼冲了下来。快得让梦小婉几迩来不及反应，眨眼便飞到了院子上空。鸟嘴里不断吞吐着炽热的风，吹得整幢竹楼都吱吱出声。

梦里她身穿纯红色的青萝纱衣，侧身坐在一条金黄色大蛇细弱的背上，在深深浅浅的云雾中向上蜿蜒穿行。渐渐的，云层越来越亮上方呈现了一片亮光，越来越亮……

“谢天谢地，可算盼到了，妖怪就是快……”接生婆顾不得身上肮脏，欢天喜地跑去开门。

可眼泪底子流不出来，因为她身上的水分都化成了温热的液体，抢先恐后从分裂的小腹中涌出。眩晕感不竭袭来，梦小婉明白本身活不成了。可她担忧孩子，也舍不得明月。脑海里想着就算明月将她埋在竹楼边，每天守在坟前，也是隔了层棺木的。

千钧一发之际，一条庞大的金黄蛇尾从边上甩过来，缠住火鸟的脖子猛地往前面一拖，刹时将火鸟从竹楼顶扯开。大蛇的上半身仍然腾在半空，与另一只火鸟缠绕撕咬。蛇身上金黄色的翅膀与火鸟火红的翅膀缠绕在一起，掀起庞大的旋风，风沙走石……

“邻县的王小手……”

瞥见她，明月微动嘴唇仿佛想对她说甚么。就在这时，一个火团由远处的天上朝这幢竹楼斜撞下来，飞近了梦小婉才发明那是一只怪鸟。三条腿，凸目鼓脸，神采狰狞。满身包裹在熊熊燃烧的火焰中，尖尖的嘴里发着孩童般的长啸：“啊哦……”

人毕竟是人，在妖怪之间天翻地覆的争斗前非常纤细，梦小婉再也不敢看下去了。她扶着腰回到床边坐下，听着天上霹雷隆的响雷，另有鬼哭狼嚎的风声。一颗心七上八下，抱着双臂颤栗。

一天早晨她俄然做了一个梦。

在明月的经心保护下，总算到了梦小婉分娩的日子。屋外电光一闪又一闪，惊雷一个赶着一个，把大地动得簌簌颤栗。接生婆壮着胆量，手忙脚乱替梦小婉接生。

明月身材一僵，半晌，抬手悄悄抚上她的头发：“可他是我们的孩子呀，做父母的，怎能不庇护孩子？”

明月站在院子中心，捏着拳头，昂首看着天上不竭闪过的锯齿形的电光，目光冷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