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疯癫痴狂沐猴冠[第1页/共3页]
李白自出世以来,从未见过此等场景,不由呆在当场说不出话来,但见乾虚道长道袍翻舞,身若游龙神仙,清光迭涌,厉啸连连,不但以一敌四游刃不足,且那几人都为四川驰名的人物。
月夜迷蒙,松林微啸。戴天山是夜早没了昔日的平和安好,被一阵厉啸马嘶声突破,刀光火把狂闪不休。李白和乾虚道长并排而立,心中惶恐莫名,不知唐兵因何会半夜来打搅虚元观清净。
乾虚道长心中挂念弟子安危,见那三人瞬息间便将本身围住,恼羞成怒,看也不看,右掌上青光迷蒙,悄悄推出一掌,和疯半妖重拳当空相撞。
疯颠痴狂四魔成名已久,乃是青城山技艺极其高强的四人,放眼四川也难逢敌手,但他们脾气古怪,人如其名。疯半妖便是那身材为红绿两色的人,癫笑僧便是那俗家打扮的和尚,起初在五台山削发,技艺学成后,返俗回川。
李白在外见世人骚动,立足旁观,忽觉脖颈上一片冰冷袭来,心中大凛,下认识转头看去,只见那鹰眼男人不知何时,竟神不知鬼不觉到了本身身后,一柄弯刀正搭在本身脖子上。
癫笑僧和痴人牧见状身形一顿,晓得乾虚道长道法短长,不敢硬接。趁此空地,乾虚道长清啸一声,身形在半空使了个“龙腾虎跃”,右手成爪,清光覆盖,抓向在众弟子中摆布拼杀的狂歌痛后背。
乾虚道长纵声长笑道:“想不到四川响铛铛的人物,却沦为沐猴而冠普通的人,端地叫人笑掉了大牙。”袖袍猛地横空一卷,那三人如断线纸鸢,身形倒飞,重重摔在地上。
笑罢,见众弟子气势高涨,拳脚乱而不散,将狂歌痛围在当中,乾虚真人纵身一跃,竟如轻纱般飘了起来,超出世人头顶,双手捏了个“清光乍现”的指决。
“将境内羽士尽数摈除?”李白听闻此言,周身顿时一颤,虽说大唐重佛轻道,高僧玄奘从天竺取回八部真经,更加如此,但当今圣上暗里倒是崇尚玄门,怎会公布传达此等骇人听闻之谕?
那鹰眼军官嘴角轻笑,见乾虚道长满脸愠怒,气得几乎连胡子也翘了起来,他一干弟子见师父受辱,也纷繁摩拳擦掌,想冲要将过来。
痴人牧便是那愁怨女子,传闻她爱好男色,四周猎艳,常常云雨正酣时将男人一刀杀了,过后又哀痛满怀,整日以泪洗面,几次无常之至。
反倒是众道童见状,口中怒骂不跌,想到本身同门有近二十人死在这奸贼手中,更是对其拳打脚踢,狂吐唾沫星子。狂歌痛惊怒交叠,一口气提不上来,白眼一翻,竟晕厥了畴昔。
鹰眼男人怔了怔神,还未等反应过来,萧长歌嘴角轻笑,秋水剑蓦地抵在他脖颈之上,幽幽道:“王副尉,被人拿兵器抵在后颈、命不由己的滋味儿如何?”
狂歌痛闷哼一声,避之不及,胸前硬生生吃了一记,身形贴地后退了数丈,被一众弟子七手八脚五花大绑,一张乌黑的脸上尽是气愤,何如胸臆中堵滞,呼吸不顺,咯了一口血痰,朝一名弟子脸上啐去,被后者一个挪身便躲开。
众弟子大骇,纷繁辟易,常日里学得拳脚工夫,在这儿存亡攸关的当儿,竟忘了大半,乾虚道长怒喝道:“狂徒敢耳!”身形缥缈如云,风驰电掣冲向狂歌痛。
鹰眼军官朗声长笑,蓦地由怀中取出一块巴掌大小的铁制令牌,朝虚元观世人表示了一圈,道:“圣上传谕众道州县,将境内道观的羽士尽数摈除,道观也付之一炬,这‘玄铁令’乃绵州刺史张大人统统,能有假么?”
鹰眼男人收回令牌,漫不经心道:“这便与我无关了,我们也只是受命行事,还请道长恕冲犯之罪。”话音方落,狂歌痛满头披发突地被风吹起,他面色乌黑,唯独双目炯炯有神,赤脚一蹬空中,身形如离弦之箭冲进道观弟子人群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