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疯癫痴狂沐猴冠[第1页/共3页]
乾虚道长纵声长笑道:“想不到四川响铛铛的人物,却沦为沐猴而冠普通的人,端地叫人笑掉了大牙。”袖袍猛地横空一卷,那三人如断线纸鸢,身形倒飞,重重摔在地上。
李白知是乾虚道长救了本身一命,心中感激,朝那灰头土脸的兵士呸了一口,退了返来,乾虚道长朝那鹰眼军官行了个道礼,沉声道:“敢问施主有何根据,便要来烧贫道的道观?”
“将境内羽士尽数摈除?”李白听闻此言,周身顿时一颤,虽说大唐重佛轻道,高僧玄奘从天竺取回八部真经,更加如此,但当今圣上暗里倒是崇尚玄门,怎会公布传达此等骇人听闻之谕?
癫笑僧在半空蓦地一变姿式,单掌竖于胸前,双腿腾空盘坐,周身仿佛镀了万道金光,灿烂夺目,将夜空照得一片金亮。
他眉间鲜明一片晶莹透亮,随即一点清光缓缓亮起,乾虚道长身在半空,喝一声“去”,那清光点顿时从其眉间飞出,在狂歌痛身前轰然炸裂,清光夺目刺目,照得道观朱墙清影交叉。
笑罢,见众弟子气势高涨,拳脚乱而不散,将狂歌痛围在当中,乾虚真人纵身一跃,竟如轻纱般飘了起来,超出世人头顶,双手捏了个“清光乍现”的指决。
为首那黑鳞男人军官居高临下傲视世人,忽地朝后一手持火把的将士递了个眼色,冷冷道:“烧了!”
乾虚道长将那名受伤负伤的弟子扶起,垂垂虚元观内百余名弟子都闻声赶了过来,见此场景,都不由慌了神,但见那队人马个个手提弯刀,脸孔不善,再见小师弟模样,心中立时猜了七七八八。
众弟子大骇,纷繁辟易,常日里学得拳脚工夫,在这儿存亡攸关的当儿,竟忘了大半,乾虚道长怒喝道:“狂徒敢耳!”身形缥缈如云,风驰电掣冲向狂歌痛。
李白肝胆俱裂,正欲张嘴呼喊,但一念及如果乾虚道长投降,鹰眼男人部下又吃了大亏,这百余人焉能活命?心中豪情万丈,如狂云奔腾,冷冷瞪了那男人一眼,撇过甚去,闷不吭声。
乾虚道长心中挂念弟子安危,见那三人瞬息间便将本身围住,恼羞成怒,看也不看,右掌上青光迷蒙,悄悄推出一掌,和疯半妖重拳当空相撞。
那人理也不睬他,扬鞭一挥,想将李白翻开,岂料他脚下却如钉了木桩,挡在那一人一马跟前,举头而立,那根拇指粗细的长鞭抽在李白肩头,虽痛不成抑,李白脸上尽是倔强神采。
李白闻言大喜,从鹰眼男人身前摆脱出来,回身看时,公然是萧长歌,见他青衫还是,长剑还是,侠义赤忱还是,不由热泪上涌,正要开口扣问,蓦地瞥见他后背还背着一人,借着月光模糊可见是一女子。
疯颠痴狂四魔成名已久,乃是青城山技艺极其高强的四人,放眼四川也难逢敌手,但他们脾气古怪,人如其名。疯半妖便是那身材为红绿两色的人,癫笑僧便是那俗家打扮的和尚,起初在五台山削发,技艺学成后,返俗回川。
“轰”一声闷响,疯半妖身形如遭重击,朝后飞速发展。乾虚真人身形也抖了抖,明显并未讨到多少好处。而身后风声吼怒,痴人牧身若飞燕,手中那柄短刀寒光明灭,斜斜砍来。
当是时,鹰眼男人后背的虚元观房顶上,一道青影飘飘如风,在半空连踩了三步,便来在了鹰眼男人背后,手中一柄亮如秋水的长剑一个斜撩,剑光霍闪,但闻“当”一声脆响,那男人手中快速砍下的弯刀,被剑光撩到,立时一阵颤抖哭泣,中间裂缝横生,顷刻间断成了两截。
鹰眼男人见这少年倔强,便欲给他来点狠的,弯刀悄悄抽出,对准李白左臂,寒光一闪,当空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