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民生多艰道难行[第2页/共3页]
“你刚才背的是‘道可道非常道’?”为首一兵士瞋目圆睁,喝问道。
所幸此时虽已近子时,但来隆昌的商旅仍有很多在酒楼里觥筹交叉。李白用身上的碎银,买了些干饼净水,一套淡绿色的女孩衣物,便又急仓促出了城,来到亭子中。
官道上到处可见队队人马押送着从绵州遍隧道观抓来的羽士,很多人道袍被皮鞭抽打地破坏褴褛,但脸上倒是淡若云烟,口中兀自念诵着道家真经。
“你既然这么喜好背,那就去大牢里背个够!”那兵士嘲笑一声,世人七手八脚将那男人五花大绑,押送去了隆昌县衙。
两人别的找了一家酒坊坐下,心中兀自惴惴不安,酒坊老板是其中年胖妇人,油光满面,给两人上了早餐和一壶烧刀子,便一屁股坐在隔壁的桌子旁,长长叹了口气。
李白策马驰骋,忽地瞥见人群中一不过六七岁的小道童,被一堆兵士呼来喝去拳打脚踢,小道童神采刚毅,强忍疼痛,清秀面庞上虽不似大人那么安闲,但也浑无惧色。
在戴天山折腾了一夜,两人都觉倦意涌了上来,便在亭子中姑息着睡了一夜。萧婉对李白不再抱有敌意,心知他是君子君子,故而也不再计算。
李白闻言大怒,酒盏往桌上一锤,烧刀子洒了满地,斜眼看去,见那桌子上坐着三名大汉,一人尖耳猴腮,正满脸激愤的说着,其他两人边幅平平,暴露迷惑神采。
小道童哭声渐止,但仍在不住抽泣,神采哀痛道:“我要去县衙找我爹爹和师父。”
小道童满脸迷惑,李白谛视着他,道:“是不公的彼苍,以是你要报仇,就要和天斗,你斗得过么?”
说罢扑在萧婉怀里,又放声痛哭,恨不得将心肝肠肺都取出来,才气感受不到悲楚,只觉这世上的统统都是虚妄的,大人们只会哄人,说好的商定也不算数。
当下体内道家清气澎湃滚腾,一踩马磴子,身形如长虹贯日,飘然飞出,朝那小道童掠去。
“放你娘的狗臭屁!”上首那男人一口酒几乎喷了出来,大怒道:“老子是正儿八经的庄稼汉,道可道非常道的‘道’字都不会写,我如何背过?”
萧婉端着小米粥,却无胃口,李白本是嗜酒如命,捧着酒盏也难以下咽,听北边桌子上一蜀地口音的男人恨恨道:“那些牛鼻子如何不死个洁净,害得我们老百姓都不得安生。”
那队兵士见白影闪舞,心中警悟,纷繁抽出长刀来,喝骂不断,只觉面前清光轰然爆响,十余人被刹时打飞,当中那小道童天然是毫发未损。
萧婉紧紧抱住那小道童,也不知如何安抚,眼中杀意倒是大盛,大唐兵士仗着有天子号令,便烧杀奸掠,无恶不作,弄得哀鸿遍野民不聊生,本身今后如果当了天子,定要教这些人好好尝一尝苦头。
岂料那小道童哭得更加短长了,双手乱打,口中叫唤道:“我要找爹爹,我要找师父!”
翌日凌晨,两人进了隆昌县城,此去青城山虽不过两百余里,但萧婉有病在身,不便赶路,只得找两匹良驹,当作脚力。
上首那尖耳猴腮的男人对李白拍酒盏的声音浑然不觉,见同桌两人满脸猜疑,自顾自道:“你们必定不晓得,当今圣高低了号令,要将大唐羽士摈除洁净,凡是背过甚么狗屁《品德经》、《南华经》的,一并抓起来。”
那小道童被李白抱在怀里,似是还未反应过来产生了何事,只见两侧青木白杨树影飞退,下身一阵颠簸,本来竟是到了马背上。李白担忧他被路上军官认出来,便用白衣裹住了周身,只露了一张小脸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