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流水知音，人生痛快当浮白[第1页/共3页]

林钩恼其傲娇，忍不住咕噜道：“甚么玩意，老迈亲身来请还这么不给面子。”

慕北陵接过酒坛，抬头灌下一口，拭去嘴角酒液，将酒坛递于皇甫方士，道：“此生恐难再见，先生若看得起鄙人，便共饮此坛如何？”

皇甫方士还以礼节，道：“统领大义，甘受夜寒草扎之苦，部属佩服，不过请赎部属痴顽，帮不得统领，还望统领包涵。”说着步至屋前，蹲身坐在台阶上。

慕北陵笑罢举坛砸地，酒坛“哐啷”粉碎，陶屑四溅，他大声道：“林钩，牵马来，送先生。”林钩依言，从马厩中牵出匹马。

皇甫方士却道：“次女性烈，慕统领将来可有得苦受咯。”

孙玉英怒眼闪动，对峙些许，甩刀上天，刀尖“叮”的插入低地下几尺。回身拜别，留下一言：“慕北陵，你若叛走，我不拦你，但走之前千万别让老娘晓得。”转出马厩，消逝而去。

孙玉英闻言大怒，斥道：“皇甫方士，就凭你刚才所言，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你血溅五步。”

慕北陵大喜，忙道：“先生情愿助我？”

慕北陵点点头，都：“北陵出世落雪，山中匹夫罢了。”

慕北陵点头，道：“先生便可安于陋屋数载，我又何尝不可。”遂而催促道：“废话少说，快点。”

房前马厩内有良马数十匹，待烛火灭掉时，马儿悉数席地而卧，马头伏地，竟是很快睡去，令人啧啧称奇。

抬头再灌，又道：“统领之胸怀，我等不能比，这口酒，我敬你。”递去酒坛。

林钩“哦”一声，极不甘心搬来一摞茅草，慕北陵将草铺平在地，安身躺下。武蛮朝林钩笑了笑，单独走到马棚边，靠在栓马柱上闭目养神。林钩没法，只得钻进一摞茅草中勉强取暖，其他人等也各自找处所当场歇息。

二人一来二去，酒坛逐步见底，喝止痛快时，慕北陵俄然扬天啸道：“六合万物刍狗，我自踏雪寻来，疆场天威本日，与君共浮明白。哈哈……”

又道：“北陵官微言轻，戋戋将职不要也罢，只可惜那些手无寸铁的百姓，前日扶苏征兵，百姓尚还安于平和，倘若漠北雄师至，其情惨烈，北陵多不敢想。”

皇甫方士低头玩弄草绪，当听到“百姓”二字时，手上行动稍有停顿，沉默很久，忽长叹道：“慕统领这又是何必？我观慕统领不像西夜之人吧。”

慕北陵侧头瞪去，斥道：“不得无礼。”林钩所缩头，慕北陵继而再道：“给我弄点茅草来，我今晚就睡这了。”

慕北陵拜道：“北陵出世卑贱，天作被地坐席，经不得身娇人贵一说，本日关中大捷，倒是惨胜，北陵才疏学浅，特来请现身指导一二。”

慕北陵豪放喝下，大笑道：“爽，老子这辈子还没如此畅快过。先生也喝。”

慕北陵苦笑，亲手替皇甫方士拭去颈上鲜血，点头道：“先生又何必如此激愤她。”

林钩异道：“这如何行。不如明日一早再来吧。”

慕北陵朝孙玉英使个眼色，道：“先生话既如此，北陵时下只求先生一计解扶苏之危，至于朝中乱事，自有云浪大将军做主，我等人轻，不及焦炙。”

皇甫方士道：“既如此，统领何不卸甲归山，或者以统领才气，放眼东州各国，皆由用武之地，何故非助这残鄙陋垣之朝。”他说此话时，适逢孙玉英过来，孙玉英面色顿时沉水，道：“皇甫先生何出此言，我知父亲求贤若渴时曾对先生顾问有加，若家父听先生这话，莫不是会寒心？”

慕北陵赶快齐头拜下，道：“先生大礼，北陵岂敢受。”正待再说，却见皇甫方士侧成分开，走去草垛，拿钩耙勾出跺上干草，放入马槽。马儿欢乐，“唏律律”打着响鼻。皇甫方士伸手抚摩一马脸，那牲口没有涓滴吃惊之样，凑过脸来倒是享用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