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莫明城独座说书[第1页/共3页]
墨客道:“小二哥,我是一过路之人,半夜来此,实是不忍心讨扰。可惜这两天水米未进,腹中实是饥渴难耐,请小二哥拿些吃食、净水,也好活命则个。”
又摸摸伤口,本来却在右耳以后。实是这伤口并不算大,止是破口以后,未得及时按压,才多流了些血来。用这药面儿一糊,血便很快止结住了。墨客又拿一块方巾,用力撕扯,扯生长条,先将这伤口包了起来。再摸一摸,却无疼痛之感,而后,才将那方巾戴好。外边有雨,亦是不好出去,墨客便坐于屋内,闭起眼来,净心考虑,倒底是如何来此陌生北方之地。
墨客惊得一时语塞,这半夜半夜,怎会有人无缘无端,来这堆栈堆积?再看这些人等,一个一个,装束并不不异。有的像是行脚客商,有的像是镖师,有的像是外番牧民,有的像是公人模样,有的却似贩子闲汉,那边另有一个女子,倒是游侠打扮。男女长幼,各色人等皆有之。墨客心机,这大半夜莫非撞了鬼不成?再看这群人等,见了墨客,亦是惶恐不已,皆张口结舌,望向他这边。两边一时僵住。
墨客道:“看我这一身寒伧,好端端的衣服摆在这里,却不去穿他。且先换身洁净的再说罢。”
随后,又在屋中搜刮,见一柜子以内,又有几件利净衣物,皆是读书人所穿右衽直身长袍,亦有青、蓝、乌等几件。柜子下方,亦有璞头巾、方巾、瓜皮帽几顶,布鞋几双,油布伞几顶。
随即,拿出木箱,这木箱却并不重。细心一看,本来开口冲下,早已是一只空箱。墨客暗想不好,这箱中之物,定是被人拿走,若丢了这物,好似又有性命之忧。再捡起中间铁盔,看看亦无其也非常之相。便放入木箱,抱起以后,便朝那方才所住空房走去。
老者道:“有些琐事,却还得措置一下,方才忙完,这便归去。再说这大雨亦是把门路冲毁,止得在这城中凑乎上几日了。小钟子,我闻声有人说饿,便出来看看。你看此人落魄之相,又不知是那里来得,看那模样确是饿了,后厨以内,另有些剩下的炊饼。如果没人吃,想是明天也是干了。丢掉亦是可惜,你便拿来送与他吃罢。我那边另有些牛肉脯、咸菜也送与他,再与他倒碗净水,免得噎着。”
本来,这老者名叫东叔,店小二名叫小钟子,墨客亦是全记下了。
随即一摸后脑,倒是湿乎乎得一片,赶快把手拿至面前一看,不由大吃一惊。本来满手皆是鲜血。此人倒吸一口冷气,心机,莫非被人算计,打成如许?想想亦无甚么仇敌。无法,缓缓站起,穿好鞋子,又在屋中搜刮。这屋中另有一小桌,桌上放一西洋镜,见那镜上蒙尘便知此物久未有人碰过。此人又取棉絮,沾着坑上流下雨水,将其擦拭洁净,借着油灯便照,却看到本身之边幅,虽是衣衫脏乱,但倒是墨客打扮。忽尔,想起些甚么。
深夜,已将至子时,澎湃大雨还未停歇。
墨客对东叔拜谢道:“多谢大哥。”
再看下首那些坐于前厅之人,面上亦有调侃之相。墨客心中不悦,心机,这世风日下,这店小二怎得如此无礼,见人进店,不管入夜与否,亦是应当问声“客长”,行个礼之类。我好歹也是个读书之人,竟遭如此不周之待。无法现在得求着此人,亦是不好发作。
墨客赶快陪笑,拱手道:“实是饿得不成,一发卖我几个烧饼也罢。”
心机已定,墨客便又拿出柜中雨伞,跑了出去。凭着恍惚影象,又来至大街之上。听那打更之声,倒是子时已过。街上空无一人,那油纸街灯被雨中北风,吹得忽明忽灭,将墨客影子打至街边墙上,忽长忽短,却似鬼怪出没,瞧着亦是惊心不已。一起雨不断息,又不时电闪雷鸣,街两边商店、饭庄、酒楼、茶社,早已关了门板。忽而行至城门口,倒是一惊,本来,这城门竟大敞四开。墨客心机,天下哪有此理,城门不关,却不怕有贼人攻城?莫不是天下承平得很,再无强盗出没?便先走出城去,见那城门之上,有石牌,上书“童州”。墨客心机这童州却从未传闻过。蓦地心中一念闪过,莫不时本身进了鬼城?再看城外四野,更是幽深暗中,可骇之极。自是管不得那很多了,赶快跑回城去,行了一时又远远得似有一堆栈,还亮着灯。墨客一起跌跌撞撞,行了几圈,见火线地界,有些眼熟。赶快蹚水而过,倒是记起来了,但见那街上,散落着几件东西,走上前去一看,乃是一个破木箱,箱子旁倒是一顶镔铁盔,铁盔旁扔着一支羊毫。墨客拿起羊毫,心中大骇,这笔倒是本身的。而这铁盔与木箱,真真记不得了。再看看四周,地上确有一尖尖石块伏于路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