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穿越[第1页/共3页]
瘦马馆为时下养妾之所,为达官商贾家中供应妾侍使女,瘦马便是馆内女人,是江南富庶之地瀚川府肇县一大特性,此中又以常春馆名声是出挑。
听田六姑还喋喋不休地唠叨本身,欢娘展开天生柔滑笋尖儿指头,搭饱满额前,挡住骄阳,嘟噜小嘴儿:
做人妾,不好,可总好过一点朱唇万人尝妓子。
做瘦马馆这行买卖,背后岂会无人撑腰?大老板当然不谦逊,两方争论一通,闹到了县太爷那头,官司打了几场,两边才各退一步。
谁想欢娘骨头已经长硬了,缠上去疼得昏天公开,夜夜哭得惨无人道,还没好齐备身子,又发了一场热,妈妈们任由她哭,哪肯卸掉布条。
欢娘倒是没魏娘娘楚楚翩姿,相反,再如何饿肚子,也是养得水色淋淋端丰润,天然就沦为中下品,跟先被客主遴选一品瘦马无缘了。
铮铮亮午头阳光刀子般照得人毛孔松了又紧。
欢娘一向想,也不知这瘦马馆开馆祖师爷是不是那名魏娘娘粉丝,立下了行规,瘦马个个必须按那套杨柳儿身材培养,弄得馆子里成年女人,个个腰细不敷一尺七,平胸瘪臀,如果长得都雅,配得住苗条身材,也算是个轻灵似仙清秀才子,如果长得不好,便成了黄皮寡瘦,摸肉见骨麻杆子。
一夜下来,也不知那色胚子使出甚么邪技,次日那小姊妹被打包送回,气味奄奄,惨不忍睹,两条细腿儿如何并,都并不拢。
妾,本就为立女之奴,不值一提。
前年有个姊妹,年事刚好,被肇县一名富贾挑去做妾。
本朝以三寸弓足为美,一双束于鸳鸯小靴内,不见天日娇纤小足,才受男人宠嬖。
不过如许也好,制止了春秋小小就被人买去当妾当使女,成为男主子信手拈来宠物,主母横眉冷对残害工具,家奴架空嘲笑谈资,可悲是兑入北里,成了买\春\客身下泻火良器。
恰好欢娘一返来,发了场热,烧得浑浑噩噩,之前人事一概不记得了,正鬼门关儿打转,谁还想到去给她绑脚?再一绑,估计连性命都给整没了。
瘦马之流,顾名思义,以纤瘦为美,被男人骑~跨。
来了这异世,摊上这么个多舛身份,欢娘学会悲观,也学会了认命。
馆内夙来收养贫苦人家六至八岁,脸孔姣好女孩,自幼调习各种技艺,包含吹拉弹唱,匀脸梳头,画眉染唇,甚或男女床帏间奇技淫巧,成人后,被人遴选回府,为侍妾,或者奴婢,运气不济者,则堕入秦楚之地,成为烟花女子。
她嘴刁心开,可也晓得有些事问多了不讨喜,这郑家是殷实之户,人丁也不庞大,主家不是甚么申明外浪荡子,罢罢罢,那另有甚么问?或许,这该是目前相对较好归处。
田六姑听欢娘夸奖,心软了半分,伸出指头,去戳她娇丽粉颊:“就你牙尖嘴厉。”伸手出来,佯装要掌嘴,却只用了一两分力量,做个恐吓模样,可贵找了个下家,哪儿舍得真拍出个伤来,又将随时照顾水葫芦往女孩儿手里送,见她拔掉木塞,抱住小嘴,喝得淋漓畅快,眼神下移,瞧着她一袭青色布裙上面暴露天足,又叹了口气。
郑济安致仕后,带着一妻一妾,先四下流历了一番,途中又纳了个年方十七小妾,回了祖地肇县安宁下来,居住东城门牌坊四周荷花巷内老宅里,常日没事做,打理着城内与县郊乡间地盘与店铺买卖,充足分散度日。
那贩子富甲一方,却抠门到好笑,不甘心买了个再用不了玩宠,竟赖回给了常春馆,要求退货,说馆子以次充好,这瘦马像个豆腐似,一碰就碎,配不起破钞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