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2 维也纳也有晴空[第2页/共4页]

言希抱停止套，防贼普通：“到了我的地盘就是我的东西！”口中是绵绵絮絮的抱怨，嘴巴却几近咧到领巾外。

“跟我走。”他回身，留了个背影。

“顾伯伯好。”阿衡笑眯眯的。

她下火车时，远远地未见父亲，却见一个穿戴绿戎服的少年高高地举着个牌子，上面龙飞凤舞，两个极标致傲气的羊毫字：温衡。

“你好。”阿衡笑了笑。

“小白，对不起……”她喊了一声，认当真真带了歉意的。

阿衡扑哧一声，笑得山川浓墨，东倒西歪。

她送言希到家门口时，因为急着赶飞机，辛达夷催促着他上车。这少年走到了车前，想起甚么，又折回，站在门前，望了好久。

那是一张铁灰洇蓝的卡片，崇高而低调，上面只写了：“家中无雪，维也纳本年连缀，莞尔希夷，共赏。”中间，夹着一张机票。

言希漫不经心，黑发荡在了眉间：“无所谓，在哪儿过年都一样。只是，要添一张机票。”

第四封，精美斑斓的宫殿，流金灿烂，与水相连，波光潋滟。彼时，正放着新年的炊火，他指着指向十二点的那钟，对着相机，大声喊着甚么。她却只能从定格的笔墨看到：“阿衡，新年欢愉，你又长大了一岁。”

言希嘟囔：“甚么呀，这么老练。”

阿衡点头，抬眼看那少年，却吓了一跳。

思莞也笑了：“这么快？爸爸也是明天赋对家里说过年不返来了。”

言希眼睛亮晶晶的，第一句话不是欣喜，而是反问：“思莞有吗，达夷有吗？”

这未免……太好骗了吧。

当然，厥后深思起来，连本身也迷惑，当时如何连别人的名字都没问，就跟着走了。

“万一我忘了回家的路……”

唉，怕是要被人当作神经病了。

放暑假那一天，气温到了零下，结了霜却还是无雪，公然如陆流所说。

言希眉眼是笑的，嘴角却带了冷意。

那是，阿衡第一次在言希口中，听到陆流的名字。

少年的神采很丢脸，暖和地望了阿衡一眼，脚步短促，径直走到客堂，却止了步。他怔怔望着言希手中的灰蓝卡片，扬扬左手攥着的如出一辙的卡片：“公然，你也收到了。”

阿衡笑，垂了眼放开他的手，把纸袋递给他，对脑袋伸出车窗的辛达夷开口：“达夷，就两分钟。”

他之前……几近忘了她的存在。

言希在暑假的前夕收到一封邮件。

言希咳，笑，眉毛上挑着：“思莞，陆流聘请我们去维也纳度假呢。他有没有对你说衣食住行全包？不然我可不去。”

阿衡伤脑筋，心想，总算把这大爷送走了。然后，坏心肠想，最好小丫在维也纳迷路，晚些日子再返来。

时年2000年，世纪的结束，世纪的开端。

阿衡右手上的纸袋跟着风有了响声。

他居高临下，冷冷地看了她半天，脸上一颗颗小痘痘明艳艳的。

辛达夷无法：“不就出去几天吗，你们俩用不消这么难分难舍？”

阿衡坐在沙发上，本来在绕毛线团，却抬了眼。

言希指着纸袋：“这是甚么？”

从温安国身后，走出一个穿戴戎服的中年男人，笑容直率，浓眉大眼，肩上的军衔熠熠生辉。

阿谁少年，身姿笔挺清傲得过分，穿戴戎服，一身锐气威仪。

她醒来的时候，第一个看到的，就是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