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第2页/共4页]

侧耳谛听，辨出是师父师兄等人的声音。我猜着约莫是违背了师门号令，师父率着一众弟子前来问罪。

我气得干瞪眼，半晌，咬牙诘责：“苏沐，你究竟想如何？”

我按着气血上涌的心口，从喉中挤出两字：“苏……沐？！”

我懒懒地应：“师父的号令，我哪敢不去。”关于这位新弟子，我略有耳闻。师父年事高了，本不筹办再收弟子，只因我这个最小的弟子不争气，闹出很多事端，师父非常活力且嫌弃，不肯让我占关门弟子之位，因而出谷又择了一名悟性高的弟子补缺。

我要气晕：“你搞甚么乱？”

笑了两下，笑得咳嗽起来。这一咳竟还止不住了，喉咙中痒得短长，我用帕子掩了口，猛一阵咳完这才舒坦了。待擦干唇畔湿意收回帕子，鲜明瞧见正中一滩红，艳艳的血迹。

当时苏沐拦下我，死也不肯，因而事情只得作罢。

无数只神兽自心间奔腾而过，我一口老血，差点当场阵亡。

眼中酸涩起来，我低了头，看向这双手，这双沾了鲜血的手：“苏沐，事已至此不能转头了。没有人会谅解我……”

“哐当”一声，房门被踹开，世人一拥而入。师父走在最前头，于屏风之处停下，转眼瞧见我大大咧咧地在床上躺着，不由更加愤恚：“长胆量了？我的号令现在也敢不听了？”

疼得太短长，突空中前一黑，晕厥畴昔。待再醒来，已过了迎新弟子入门的时候。违背了师父号令，接下来怕是有好一通奖惩。

苏沐捉了我的手：“妒忌了？”

他要求我分开苏沐，并用话激愤我。仇恨当中，我连捅他三剑。血汩汩而出，淌向地板汇成红色的溪流，我则坐在伸展的血泊中，坐在仇敌的血中。很奇特，没有任何复仇以后的快感，胸腔的这颗心越来越空，空的好似不存在普通。

苏沐笑起来，眉眼弯弯眸中尽是星光。

师父师娘也好，六师兄和苏沐也好，没了我，他们只会过得更轻松。一向以来，我都是大师的承担，拖累着他们不能完完整全地做本身。

他握上我的手腕，摩挲着那只碧绿的翡翠镯，“这只镯子是母亲遗物，父亲不管到那边都随身带着，看得比性命还重，平时连我都不让摸一下。父切身故以后，我遍寻它不见，觉得是丢了。前次撞见，才知父亲将镯子给了你。”

不过无所谓了，我现在这般半死不活，师父再峻厉刻薄，又能罚得了我甚么？赤脚的不怕穿鞋的。

我：“……”呵呵，正要敬你是条男人。

我脱口而出：“哄好了就去纳新的？”话音未落，认识到本身说了甚么，悔得想咬掉舌头。

师父气噎，一脚踹上床尾，踹得床板一阵猛晃，横眉道：“爬起来，见你师妹。”

苏沐：“不出去又如何？”

我：“……”

我：“……”

“不去了，我睡下了。”

叠了手帕放好，我躺回床上，伸开手脚摆成大字型。窗外不远处，鞭炮声又响起，“噼里啪啦”连珠不断，其间异化着沫雪和几位师兄们的喝采声。

我又气又羞又恼，握拳捶了畴昔：“到底要如何？分都分了，你都纳了新夫人，还来招惹我做甚么？”

我天然记得，被连捅三剑，苏圣却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口中鲜血直流，却仍要挣扎着开口，说，“是我苏家的媳妇……够……狠！”

冥冥当中，似有人问：裴菡，你可对劲了？

苏沐也不要我答复，缓缓道：“那晚以后，有件事情我一向想不通，猜不透父亲的意义。直到前次撞见你腕间的镯子，才垂垂明白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