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四 西域花头陀[第1页/共2页]
“想必施主曾经传闻过‘西域花梵衲’吧,恰是老衲。”
“不错,致老衲重伤之人乃武林中赫赫驰名的一对恶人——天聋地哑。直到三年前,吴淦突施暗害以后,老衲才终究明白。当年吴淦早已经拜入天聋地哑门下,大要上看似是为了获得老衲一手武林无不垂涎的暗器工夫,暗中倒是想获得老衲手中把握的关于‘司南车’的线索。因而才用心安排下三十年前那场打斗,以便吴淦有机遇靠近老衲。”
“唉,都怪老衲当年有眼无珠,错收了吴淦这个孽徒,才导致走到明天这个境地。”
时价晚课,寺内传出庄严而又寂静的梵唱之声,置身此中,心中顿生脱尘离俗之感。
“施主请进,老衲恭候多时。”
这话让吴峥有些难以置信,若真是如大和尚所说,那吴淦何必非要把铁凝三人挟持到卧云寺来?
“长辈还未就教大师法号。”
“长辈有一事不明,尚需就教行云大师。”
吴峥抬脚走出来,单掌立于胸前,学着佛门中人的模样,向端坐于室内东侧一个蒲团上,留着三缕斑白髯毛,乃至两道眉毛也已皓白,却精力矍铄的老衲人躬身见礼。
“施主曲解了。”
吴峥点点头,随即也话入正题。
“施主无需多礼,来者是客,请恕老衲身材不便不能起家行礼之罪。”
说着,大和尚掀起垂下来盖在腿上的法衣。
徐行进入无人值守的庙门,劈面是一座足有一人高低的三足铜鼎香炉,香炉内正升起袅袅青烟。厥后则是一座气势宏伟的大雄宝殿,而顿挫顿挫的梵唱之声正从中传来。
“长辈吴峥,拜见大师。”
说完,老衲人指了指劈面的蒲团表示吴峥坐下说话。
站在植满古柏的院子里,见紧靠寺庙北院墙下是一排整齐的僧舍。暮色中,只要东头第二间有灯光闪动,刚要抬脚走畴昔探听一下,内里便传出一个衰老,却非常平和的声音直钻吴峥耳底。
待吴峥再次缓缓坐下后,行云大师,或者说西域花梵衲这才再次开口说:
越听西域花梵衲的报告,吴峥越是心惊。
这个吴峥早已经猜到过,并不感到惊奇。只是,他现在还想晓得甄玉儿又与吴淦是甚么干系,究竟是师徒,还是师兄妹?
面前所见顿时让吴峥惊呆了。怪不得刚才出去之时,大僧人丁称“不便起家行礼”,本来此人自膝盖以下的一双小腿早已消逝不见。
“莫非吴淦并非巧遇,而是早有预谋?”
“那甄玉儿蜜斯呢?”
让吴峥迷惑的是,花梵衲口中的‘司南车’。
“这是……?”
“吴淦近年来的所作所为并非老衲教唆。”
“说来话长,三十年前老衲因与人争斗不幸身负重伤,正在生命垂死之际,被看似偶然路过的吴淦碰到。因而把老衲背到繁华之地,延医请药,并在其悉心顾问之下,老衲的身材垂垂规复。只是一身修为却已报废。”
待走近再看,坐北朝南高大的暗红色庙门上方,匾额所刻恰是“卧云寺”三个鎏金大字。
西域花梵衲的暗器伎俩,在顺天城柳府,吴峥曾亲眼看到甄玉儿发挥过一次,也恰是那一次,由柳史青口中,吴峥才第一次闻声“西域花梵衲”这个名字。
“大师,长辈有所不明。司南车固然贵重,却也仅仅是一件定位东西,又何故让天聋地哑觊觎,不吝与大师反目,继而让吴淦借此靠近大师呢?”
前次在顺天城郊野,被吴淦和柳史青截住之时,柳史青曾经说过“你们师徒”四个字,莫非甄玉儿真是花梵衲的徒孙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