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其声如歌[第3页/共4页]

人鱼松了口气，从水里暴露头开，对着果树发楞。

见人鱼退得远了，少女松了口气，划着船桨快速的分开。

人鱼撑着身子尽力的往岸上靠，大口大口地吸着果子苦涩的味道。

人鱼点头，嘴里含着果子，收回含混不清的声音来。

人鱼觉得子知落到水里不见了，又惊骇又担忧，闭着眼睛大哭了起来，但只是哭出了声音，却并没有眼泪。

人身鱼尾，头顶独角的人鱼，眨巴眨巴眼睛，欢畅地围着划子转起来，连角上的疼痛仿佛都发觉不到了似的。

“嗯！”

人鱼昂首看了看满树红彤彤的果子，砸吧砸吧嘴，还是满嘴的暗香。

“子知。”

东西落水的声音，吓了人鱼一跳，仓猝回过甚去看被砸起水花的处所。

突如其来的惊吓让少女乱了气味，“咕嘟咕嘟”地吐出透明的泡泡，神采大变，奋力往上游。

长年浸泡在海水里，上面结了厚厚的一层污垢，放在平时，人鱼是再不会碰得，现在却顾不得嫌弃了。

来的应当是小我类，穿戴白衣麻鞋，背着竹筐，手里还拿着锄头，啊——是她，阿谁打他的小女人！

倏尔素白远去，身影苍茫地瞪大眼睛，顶着尖角扬起脸儿往远处看，空茫的海面上一只小小的渔船划着浅波，顺着浪涛进步，渔船上素色衣衫的垂髫少女晃晃脑袋，将手里巴掌大的蚌丢在船舱里，复又咬着刀子跃进海里，矫捷的好似海里的一尾鱼。

青草味的风垂垂绕过了石壁，转了个弯儿，从一道狭小的石缝中吹过来，味道更浓了，不但有青草的香味，另有……果子！是果子！

有人熟谙他，竟然有人熟谙他，好高兴。

“子歌，子歌。”子歌念叨着这个名字，忽而扬起尾巴把水花拍的老高:“好听好听。”

子歌看他登陆，也游到岸边看着他:“你为甚么上去了？”

人鱼大声呼喊，声音委宛宏亮，直冲云霄。

好不轻易爬到了树下，笑嘻嘻的去摘树上的果子，胳膊伸到了极限，闭眼咬牙，还是够不着……

人鱼啃着果子扬开端，看着树上的子知，愣愣地摇了点头。

身影见过被波浪冲上礁石的鱼儿，也如同少女普通张大了嘴呼吸艰巨，有生命之忧，常常这时，只需将他们重新放回海里就行了。

子知哭笑不得的敲了敲子歌头顶上的小角：“我不过是上去歇息，又不是常住在树上的，你是不是傻？”

“为甚么？”子知哈腰靠近人鱼。

人鱼急了，喊着子知的名字:“子知，子知你出来，我不要你的名字了。”

子知捏了捏人鱼的脸颊，笑道:“晓得了。你声音这么好听，跟唱歌一样，不如你就跟我一辈，叫……子歌吧。”

身影镇静的再度围上去。

人鱼一边吃一边笑出声来。

海底深处除了那些不会说话的鱼虾海蚌，就只剩下深不见底的海沟和起起伏伏的海底山脉了。

身影踌躇着，要不要把她也再次带到海里去。

喊了几声没有人应，人鱼暴露水面想看看子知有没有在岸上，岸上空无一人。

人鱼吓了一跳，从速掉头爬回水里。

仿佛……是果子？

试着走了两步，“啪叽”！身材狠狠地拍在岸上，疼的人鱼“唔”了一声，泪珠子眼看着就要落在草地上。

身影伸手悄悄托住少女，快速升至海面。

摆布看了看，这里并非石涯绝顶，两侧都可走，他又该去往那里？

隔了几秒钟，撞到远处的石壁被弹返来。

子知见他这个模样，叹了口气，摆了摆手:“我跟你一只鱼说这些干啊？算了，你不是想要一个名字吗，我给你起一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