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销愁戟 第六章 卜算子[第3页/共4页]

蒙驰行大笑道：“好，待俺来和你对赌！”

三间宽广的厅房里，到处满盈着酒气、烟草气，另有女人身上的脂粉香、男人身上的汗臭气……

他俄然闪电般伸出右手，抽出了蒙驰行的腰刀。

少女们都围了过来，争着要替他倒酒，争着要为他看牌。

舒慎省斜着眼角一瞧，只见那厚厚一叠银票，最上面的一张，已是“官定纹银十万两”，立即笑道：“蒙兄若也对推庄有兴趣，小弟等也来作陪就上了。”

舒慎省惨白的脸像是俄然发了光，但口中还是冷酷地说道：“违法之事，本派是向来不做的。”

舒慎省淡淡一笑，道：“是么……”

一个面色惨白，身穿翠绿长衫的少年，含笑在中间瞧着，不时去拍豪客们的肩头，含笑道：“您白叟家手气不好，叫念儿陪您去躺躺再来吧！”

骰子摊出，是七点，舒慎省拿了第一副牌。

年纪：四十出头。

俄然，一个穿着虽富丽，但却生得獐头鼠目标鄙陋男人，闪缩着走了出去，远远便打躬赔笑道：“少堂主好。”

严铁歆还没有看完，从速将这簿子抛回抽屉里，紧紧关起了抽屉，长长感喟了一声，摇点头：“你若要我扮成这两个模样，倒不如杀了我算了。”

因而大师唏嘘群情着，嘴里安抚着蒙驰行，肚子里却都在幸灾乐祸：“我究竟还是输得比他少。”

他手里也摸出叠银票，一双眼睛，猎犬般四下转动，俄然将银票全都押在天门，浅笑道：“五十万两，孤注，不管胜负，只此一注。”

这“蒙驰行”公然是一掷令媛，面不改色的豪客，桌上正赌着牌九，他押了几把，就输了十五六万两。

大师都不由收回了恋慕的嘘声，少女们更娇笑拍起手来。

蒙驰行拿的是第三副，舒慎省瞧也不瞧，悄悄将牌一翻──一张天，一张人，竟是天帛。

第六章卜算子

抽屉内里有套富丽的衣服，一双发亮的皮靴，两只捏在手里一揉就会“叮当”作响的铁球，一柄镶着玉石的腰刀，别的，也有只黑沙鱼皮的袋子，一本薄薄的纸簿。

蒙驰行哈哈大笑，左拥右抱，俄然自怀中摸出叠银票，道：“等俺来推几把庄如何？”

他奥秘地一笑，奇妙地顿住了语声。

特性：标准铁公鸡，身上不带银子，用饭向来不费钱，更不消掏腰包……

他的右手一向都藏在衣袖里。

特性：一毛不拔，走过有太阳的处所，必然先拿出雨伞，别人的雨伞……

现在推庄的乃是淮阴城四十来家联号茶庄的东主。

癖好：没有。

他用的这只手，必然是左手。

因而，输钱的人钱当然空了，赢钱的人荷包也未见得增加了多少。

严铁歆笑道：“淮阴城中的行商，最殷实的只要两种，一种就是江浙钱庄的大老板，而江浙老板舍得穿这类衣服，已经算是很风雅的了。”

只见这两张牌竟然一模一样，竟是副长三对子。

然后，他将两只袖子往上一卷，暴露了乌黑的纺绸褂子。

蒙驰行沉声道：“此事如果胜利，五十万两只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

舒慎省道：“哦！是甚么人？”

他将门帘掀起一线，探头瞧出去，只见一个紫面短髯，边幅堂皇的大汉，负手站在门外，手里捏着两个大铁球，不竭地“叮当”作响。

癖好：烈酒，豪赌，女人……

舒慎省微浅笑道：“小弟现在也想送了。”

脆浓倚在门口，只见镜子里全都是他大笑着的身影，一个严铁歆，竟似已化身无数了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