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方寸间（上）[第2页/共2页]

二者底子不是一个量级。

夜无眠的身子摇摇摆晃，是一棵在暴风雨后活下来的断了干的树。

“应无所住，而生其心。”

《般若波罗蜜多心经》也道，“是故舍利子，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

这棵树差点被雷劈死，可内部的重生力量，终究撑到，那聚雷的风云雨雾散去的时候！

兄张大球亲啟，弟洛凡溪敬寄。

那位弟子说，《祖堂集》中记录，禅宗二祖慧可，因为没法做到息心止念，是以乞助达摩祖师。

小时候听那弟子讲到这里时，他暴露一副见鬼的模样，插话道：心如何拿的出来？

去胸口察心跳，一股光滑腻的触感传来，手摸得太深，竟然抓到了这贼寇的胸腔凸起处，胸骨都塌下去了，一颗还温热、微微跳动的心脏，被他抓在了手中。

夜无眠眼中射出一道青光，因他那灵台方寸山上，生出一朵青莲，这方寸青莲，把循环来去在膻中穴内不得而出的内力，引渡到丹田当中，久久逆行而不得通的闷塞、滞感、“大道如彼苍，我独不得出”，如同山崩地裂，顷刻间碎成虚无。

他的心，有些止不住地跳脱了。

直到两个呼吸后，这贼寇的身子，才向后猛飞出去，胸口上一个陷落出来的伤口，被挂带的红花挡住，却挡不住很多血和碎裂的骨渣，从伤洞口中流出来。

“兄，张大球，亲啟，弟，洛，洛凡溪，敬寄。”

渴求红球，只是一种妄图。妄图之为物，生时即死，即死即生。

是被逼的么？还是说，这个洛凡溪，只是同名同姓的偶合？

沉默了半晌，他又一把抓起那封手札，手指按在那几个字上面，恐怕出错一样，一个字，一个字，不平气地念了出来。

之以是会如此做，传闻是大脑但愿从过往的经历当中，搜刮出拯救之法。

他一哈腰，吐出一大滩黑血来。

欣喜之余，眼角的余光看到了张大球已经破裂的胸口，暴露一个物事来，像是怀兜中的一封手札。

他非常舒畅，镇静，几近想高歌一曲，腿一酥麻，扑腾一下坐倒在地上，长长地做着深呼吸，像一头躲过杀劫的牛，反刍胃里食品，反刍了之前的很多事。

在万念皆空的顷刻，万法也皆空，空空如也，不显一相。所谓诸法空相，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他有那么一会儿，身子微微颤抖，笑了一下，把信扔一旁，摇了点头，嘴里喃喃说几句胡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