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血光[第2页/共2页]

香桃过来给明玉梳头，抬高了声音道：眼下倒是个好机遇，十三蜜斯把身上这身衣裳换了吧，奴婢去给十蜜斯说一声，十蜜斯打算也许能成！”

9:血光*

“……这一次，不管如何奴婢都活不成了，可奴婢不能死得凭白无端……昨儿奴婢被带走时候拿了匣子里那十来两银子……是以她们才没有真使力拉住奴婢……奴婢死了，老太太必定会认当真真查一查这件事，蜜斯是明净，老太太再也不能像前次那般冤枉了蜜斯……”

话未说完嘴里喷出一大口血来，染红了明玉蜜合色衣衿。自从几年前青桔来到她屋里，便如大姐姐般照顾她，这么个新鲜人，就如许她臂弯里长眠而去。

明玉垂了眉眼，香桃忍不住帮着说和：到底是十三蜜斯给青桔念想。”

面前吴嬷嬷见明玉言辞诚心，不忍直接回绝，只是道：青桔那头，四太太自会打理，无需蜜斯拿甚么东西出来。”

何况，十三蜜斯已本身难保，这件衣裳还能不能穿也不晓得，想到这里，香桃只觉眼眶儿发涩。心头却跟着一动，青桔虽比明玉年长，因小时候家贫故而生娇小小巧，身形与明玉普通，再细看又觉眉眼处另有几分神似，许是跟着明玉日子久了，每天儿见着便有些类似了。这般想着，又道：嬷嬷就当全了十三蜜斯情意，圆了青桔与十三蜜斯主仆情分吧。”

明玉话尚未说完，外头传来一阵鼓噪，三五个婆子拉扯不住青桔一个，只听得青桔已经扯破沙哑地嗓音，哭喊着朝正屋扑过来，平常爱整齐青桔，现在披头披发，衣裳混乱不堪，若不是她声音，几近叫人认不出她来。

青桔声音断断续续，明玉能听个大抵，青桔留给她后一句：……这件事，这件事是……”

明玉悄悄摇了点头，握住香桃手，想到青桔死状，心头又是一阵哽咽，“我就这么走了，十姐姐没事儿，可你呢？青桔已因我而死，我不能再拖累一条性命。何况，这家里，里三层外三层，我又如何走得出去？”

“青桔跟了我几年，心力服侍我一场，她活着时候我也没给过她甚么，她现在去了，我想她体面子面地去。这身衣裳是我亲手做得，劳烦嬷嬷给青桔送去吧。”

“……奴婢跟了蜜斯这几年，深知蜜斯是打落牙齿和血吞性子，之前听蜜斯读书，说了一句死有重于泰山也有轻于鸿毛话。奴婢这一死是值得，但是蜜斯，您不值得因那姓王而死，您如果死了，也是屈死冤死。”

再也看不到其他色彩，一大片血红让统统人都惊呆了。明玉不晓得本身是如何移到青桔身边，她视野恍惚，已看不清青桔模样，只晓得青桔血从额头上冒出来，被雨水冲刷，模糊暴露森森白骨。

屋里守着人未几，这未几人也同三太太一样，用不成置信目光盯着这位夙来性子平和怯懦十三蜜斯。薄弱身子骨，直直地立着，浑身高低都透着一股子倔强味儿，这股子倔强叫人无端地感觉心疼。

她这平生，还轮不到王志远一句话就判了死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