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6 章[第1页/共6页]
将军们在外九死平生,却还要分神去想着这些事情,委实是让人不知该说甚么才好。
房中只要他二人, 饭菜一时半会儿还送不过来, 沈瑜莫名有些局促,想了想, 主动挑了个话头:“方才那位是顾将军?”
见此,沈瑜略松了口气。
她就是再如何着,也不能本身睡着床,让宋予夺这么个大将军在地上睡。
想明白这一点后,沈瑜心中百味陈杂。
这已经称得上是“怨怼”了。
并非是因私仇泄愤,而是为了完整抛清干系,以免回京以后遭猜忌,本身又无从回嘴。
这么近的间隔,宋予夺能将她眼中的情感看得一清二楚,嫣红的唇,纤长的脖颈,在月光下显得格外诱人。
她大半风景都耗在深宫当中,每日里能去的也就那一亩三分地,以是一贯喜好听宋予夺提那些事情。
屋中并没点灯,沈瑜摸黑系好了衣带,又拿了根簪子将长发随便绾了起来,鬓角还留了些碎发。
当初宋予夺与锦成公主另有婚约在身,晓得皇上成心遣宋予夺领兵出征时,锦成为此闹了好久,但终究还是没能禁止得了此事。
这床榻算不上大,如果一翻身,两人之间也就没多少间隔了,她还是觉着有些不当。
皇上宁肯不顾锦成,让宋予夺赶赴西域,也不肯用顾诀……
当时沈瑜觉得朝中再无旁人能用,皇上才会调派宋予夺畴昔,经宋予夺这么一提,才认识到本来另有顾诀。
沈瑜判定地摇了点头。
也不知过了多久,方才分开。
“跟在宫中时见着的仿佛不大一样。”沈瑜忽而没头没尾地说了句。
他仍旧在用饭,沈瑜转头看了眼那床,神情踌躇得很,张了张嘴,可又不知说甚么才好。
功不抵过,顾诀当年遭了重罚,这些年也一向受萧瑟。若皇上真对他这般顾忌,那直接削了他的官职撵了就是,何必还要留着他?
他讲着,沈瑜听得非常专注,偶尔会捧着小坛喝一口酒。
沈瑜紧紧地闭上眼,踌躇了会儿,决定还是当何为么都不晓得,持续装睡。但是天不遂人愿,那边才消停没多久,竟又卷土重来了。
直到现在,沈瑜方才认识到,他本来竟是这么想的。
“来坐。”宋予夺将她引至石桌前,方才松开了手。
现在回过神来后,便盘算了主张不再说。
沈瑜被他看得莫名有些发慌,下认识地舔了舔唇角,舌尖又品到了甜美的酒味。
借着微小的月光,沈瑜才气勉强看清了些。
沈瑜毫无所觉,只这么定定地看着他,也不知是在想些甚么。
出乎料想的是,宋予夺竟冷声说了句:“他本就是个多疑的脾气。”
她就晓得宋予夺必然是还没睡的!
那是压抑着的喘气的声音,时而短促,时而尾调拖长……
方才在房中之时听着那活春宫,宋予夺也没多大的反应,可现在只这么抱着她,便觉着血脉中仿佛有一团活动的火,让他全部身材都热了起来。
“是, 你认得他?”宋予夺有些惊奇。
现在再想起来,沈瑜仍旧下认识地有所疑虑。
沈瑜醉眼昏黄,稠密的眼睫垂下,耳垂红得仿佛要滴血普通。
“阿瑜,”宋予夺的声音有些嘶哑,“你……”
“听人说,顾将军在疆场上仿佛有些过分冒进,当年惹了大祸。”沈瑜游移道,“可他暮年既然能闯下那样的功劳,按理说,不该那般才对。”
她跟在宋予夺身后出门,下了楼。
可皇上当年雷霆大怒,当即撤掉了他的将位,召回京斥责。他都这么说了,旁人又岂敢有旁的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