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第1页/共3页]
宋予璇尽是担忧地看向她, 想帮她得救, 可偏又没这个胆量开口。
薄太后盯着沈瑜看了会儿,竟笑了起来,也不知到底是气得还是真感觉她这话风趣。不过她并没发落沈瑜,而是问锦成:“听到了吗?”
皇后行了礼,带着委委曲屈的锦成分开了。
贵妾就挺好。
有些话,内心想能够,可说出来就是罪。
是个知情见机的,倒是没白搭她的美意。
思及此, 花嬷嬷才认识到本身一向以来都想岔了,沈瑜才不是个任人拿捏的软柿子。只是她平素对沈瑜好, 故而沈瑜在她面前格外和顺听话, 可这并不代表着沈瑜对诸事都逆来顺受。
“你猖獗,”锦成见她巧舌如簧挑衅是非,又呵叱了一声,气得脸都红了,“想罚你便罚你了,难不成我一个公主,还没资格措置你一个奴婢吗?便是要了你的命,又如何?”
原觉得她会抵赖一二,却没想到竟然认得这么痛快,安平长公主饶有兴趣地问道:“你倒是说说,你错哪儿了?”
安平长公主叹了口气,无法地摇了点头。
沈瑜直直地跪在大殿当中,双手叠在身前,点头敛眉,端得是一副规端方矩的模样。许是大病初愈的原因,她显得非常肥胖,肌肤惨白得很,便愈发显得眉眼如画,唇色极淡,但已是她这张脸上独一透着的赤色了。
沈瑜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谢太后娘娘恩情。”
“你猖獗!”锦成恼羞成怒,痛斥道。
她是真对锦成绝望了,特别是在沈瑜的对比之下,她这孙女实在是有些蠢。
沈瑜向她磕了个头,方才道:“长公主有所不知,奴婢当时在大雨中跪了好久,几乎丧命,昏倒数日方醒。半梦半醒之际,奴婢便想着,此番如果死了未免也太亏了,岂不是连为何死的都不晓得?”
一字之差,可前者是正妻,后者倒是个贵妾。
沈瑜这话一出, 世人都愣住了, 大殿当中一片沉寂。
问完,安平也在心中预设了她的答复,不过就是不该以下犯上,对锦成咄咄相逼。
“皇后,”薄太后摩挲着掌心的佛珠,轻描淡写地说道,“赶明儿给锦成换个教养嬷嬷,再不成,就你本身亲身盯着,别再让我听到她口里说出如许的话来。”
这话听起来不算好话,但安平却并没有斥责的意义,只是就事论事。
沈瑜晓得太后这并不是给她主持公道,而是借机敲打锦成。
皇后见自家女儿这模样,蓦地想起当初在御花圃见着沈瑜倒逼陈贵妃之时的情境,当时她觉着利落极了,现在掉了个个儿,方才明白了陈贵妃当初的表情。
沈瑜道:“奴婢不该算计太后娘娘。”说完,她随即又补了句,“可您晓得奴婢的企图,并非被算计,只是想借机敲打锦成公主。”
“厥后在鬼门关前晃了一圈,幸运返来了,元气大伤身材也亏了根柢,可还是没弄明白。”沈瑜说得有模有样,仿佛这真有这事儿一样,“现在得见锦成公主一次,少不得要大胆问一句。便是死,也要做个明白鬼。”
毕竟以她的所作所为,这奖惩已经很轻了,若薄太后真动了怒,有的是体例难为她,但终究也不过是高高拿起悄悄放下了。
可对沈瑜而言,这并没太大辨别,她不在乎名分如何,归正也不会有夫人压她一头。再者,正妻是要上宗祠族谱的,她将来如果改了主张想跑路,也不便利。
这丫头的确是能言善辩,与旁人争辩甚么,必然是先祭出个大事理摆着,然后言辞间触怒对方,一步步诱着对方往圈套里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