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第2页/共5页]
容实这时候是烧红的烙铁,碰上就得烫焦一块皮,捧着脸说:“别拉老婆舌头啦,给句定夺话,大婚当天成不成?当时候满朝文武都在场,有话放到明面上,他就是天子,也得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你真是为朕着想?”天子牵起一边唇角,笑得人不寒而栗,“不是为容实当说客来了?你们之间夙来要好,为了朋友,要插兄弟两刀?”
他扬手一挥,“你是御前侍卫,我是御前侍卫的头儿,没的在老子跟前扯淡!说,她人在那里?”
他愈发难过了,“颂银,我不能把你丢下。拿女人当挡箭牌,我成甚么了?”
容实转过身来,一张暮气沉沉的脸,“我要进宫抢人,五爷说如何办吧!”
容实坐在圈椅里喃喃:“我晓得颂银不会屈就,可那小我逼得她走投无路,判她阿玛陪斩是上马威,后边少不得另有别的。我在外,鞭长莫及,我也不敢怨您不帮手,就问您一句话,六月里大婚,恐怕热河的路程得推到七月里,您甚么筹算?”
他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来,“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这天子真是算得精密,把乾清宫都清除了,莫非就为困住颂银?
但是这五十四天内充满了变数,内里的事并没有甚么可忧心,只怕她在宫里对峙不住。
她多想跟他归去,在弘德殿里呆着,早就到体味体的边沿,说不定甚么时候就郁郁而结束。但是归去以后如何办?不图统统人死活了吗?他的心她晓得,即便在这里不明不白困了一夜,他也情愿娶她进门。不必多说甚么,单如许她已经值了,可他硬闯进乾清宫,这罪名扣下来不小,何必让人拿住把柄!
身后的恭亲王亦步亦趋跟着,“您不活力?就这么算了?”
他憋得浑身起汗,紧紧扣住她的手腕,“六月初二帝后大婚。”
恭亲王悄悄松了口气,幸亏没闹起来,他想拉偏架的,也没拉成。这位爷能不计算容实硬闯弘德殿,必然是因为要在女人跟前装宽宏,别说还真是上了心,不然以他那股子张狂劲儿,早把容实剁成肉泥了。
她勉强笑了笑,“我们家老太太说过的,我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如果那么轻易屈就,也不会到这步。我们不是没机遇,只不过要等,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我还能逃。我在这宫里当了四年差,晓得那里保卫最亏弱,那里最轻易蒙混,以是你尽管把心放在肚子里,干你的事儿去吧。”
他再待说话,她俄然把他的手拂开了,轻声道:“他来了。”
他拢着两手向外看了一眼,云翳深深,大雨将至了。
她看着他,点了点头,“另有五十四天。”
他才不管那很多,大步上前,拉了她就走,“我又不是菩萨,叫人抢了媳妇儿还踏结壮实在校场上练兵。我们走,回家,到家就拜六合,我正大光亮娶你过门。”
恭亲王一缩脖儿,表示这个千万不敢。着人上酽茶来,又搁一碟瓜子儿在他跟前,打着呵欠说:“另有两个时候才放亮,我料你是睡不着了,喝茶吧!我瞧上个女人,好轻易弄进王府来的,今儿是洞房花烛夜,我得陪人家睡到天亮。”
御前侍卫班领福海,镶黄旗的人,长着一张雷公脸,瞧人两个眼睛像鹰似的,不太招人待见。赶上他倒还好,毕竟他是领侍卫内大臣,全部紫禁城里的侍卫设防都受他安排,还留三分情面,皮笑肉不笑地插秧打了一千儿,“容大人留步,万岁爷有口谕,议政搬至养心殿及军机处,南书房今后只作习读之用。容大人有事回禀且上养心殿吧,过程子散朝,圣驾自会移畴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