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仲尼弟子列传[第3页/共6页]

子贡利口巧辞，孔子常黜其辩。问曰：“汝与回也孰愈？”对曰：“赐也何敢望回！回也闻一以知十，赐也闻一以知二。”

梁鳣字叔鱼。少孔子二十九岁。

商泽。

颜幸字子柳。少孔子四十六岁。

求问曰：“闻斯行诸？”子曰：“行之。”子路问：“闻斯行诸？”子曰：“有父兄在，如之何其闻斯行之！”子华怪之，“敢问问同而答异？”孔子曰：“求也退，故进之。由也兼人，故退之。”

公伯缭字子周。

孔子曰：“天下无行，多为家臣，仕於都；唯季次何尝仕。”

仲弓问政，孔子曰：“出门如见大宾，使民如承大祭。在邦无怨，在家无怨。”

樊迟请学稼，孔子曰：“吾不如老农。”请学圃，曰：“吾不如老圃。”樊迟出，孔子曰：“小人哉樊须也！上好礼，则民莫敢不敬；上好义，则民莫敢不平；上好信，则民莫敢不消情。夫如是，则四方之民襁负其子而至矣，焉用稼！”

子张问：“士何如此可谓之达矣？”孔子曰：“何哉，尔所谓达者？”子张对曰：“在国必闻，在家必闻。”孔子曰：“是闻也，非达也。夫达者，质直而好义，察言而观色，虑以下人，在国及家必达。夫闻也者，色取仁而行违，居之不疑，在国及家必闻。”

报吴王曰：“臣敬以大王之言告越王，越王大恐，曰：‘孤不幸，少失先人，内不自量，抵罪於吴，军败身辱，栖于会稽，国为虚莽，赖大王之赐，使得奉俎豆而修祭奠，死不敢忘，何谋之敢虑！’”后五日，越使大夫种顿首言於吴王曰：“东海役臣孤句践使者臣种，敢修下吏问於摆布。今窃闻大王将兴大义，诛彊救弱，困暴齐而抚周室，请悉起境内士卒三千人，孤请自被坚执锐，以先受矢石。因越贱臣种奉先人藏器，甲二十领，鈇屈卢之矛，步光之剑，以贺军吏。”吴王大说，以告子贡曰：“越王欲身从寡人伐齐，可乎？”子贡曰：“不成。夫空人之国，悉人之众，又从其君，不义。君受其币，许其师，而辞其君。”吴王承诺，乃谢越王。於是吴王乃遂发九郡兵伐齐。

申党字周。

子路喜从游，遇长沮、桀溺、荷丈人。

公肩定字子中。

端沐赐，卫人，字子贡。少孔子三十一岁。

太史公曰：学者多称七十子之徒，誉者或过实在，毁者或损其真，钧之未睹厥面貌，则论言弟子籍，出孔氏古文近是。余以弟子名姓笔墨悉取论语弟子问并次为篇，疑者阙焉。

石作蜀字子明。

问孔子曰：“羿善射，奡荡舟，俱不得其死然；禹稷躬稼而有天下？”孔子弗答。容出，孔子曰：“君子哉若人！上德哉若人！”“国有道，不废；国无道，免於刑戮。”三复“白珪之玷”，以其兄之子妻之。

高柴字子羔。少孔子三十岁。

孔子之所严事：於周则老子；於卫，蘧伯玉；於齐，晏平仲；於楚，老莱子；於郑，子产；於鲁，孟公绰。数称臧文仲、柳下惠、铜鞮伯华、介山子然，孔子皆后之，不并世。

孔子曰：“贤哉回也！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回也如愚；退而省其私，亦足以发，回也不愚。”“用之则行，舍之则藏，唯我与尔有是夫！”

曾参，南武城人，字子舆。少孔子四十六岁。

陈司败问孔子曰：“鲁昭公知礼乎？”孔子曰：“知礼。”退而揖巫马旗曰：“吾闻君子不党，君子亦党乎？鲁君娶吴女为夫人，命之为孟子。孟子姓姬，讳称同姓，故谓之孟子。鲁君而知礼，孰不知礼！”施以告孔子，孔子曰：“丘也幸，苟有过，人必知之。臣不成言君亲之恶，为讳者，礼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