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外戚世家[第2页/共4页]

卫太子废后，未复立太子。而燕王旦上书，愿返国入宿卫。武帝怒，立斩其使者於北阙。

初，上为太子时，娶长公主女为妃。立为帝，妃立为皇后，姓陈氏，无子。上之得为嗣，大长公主有力焉，以故陈皇后骄贵。闻卫子夫大幸，恚，几死者数矣。上愈怒。陈皇后挟妇人媚道，其事颇觉，於是废陈皇后，而立卫子夫为皇后。

李夫人蚤卒，其兄李延年以音幸，号协律。协律者，故倡也。兄弟皆坐奸，族。是时其长兄广利为贰师将军，伐大宛，不及诛，还，而上既夷李氏，后怜其家，乃封为海西侯。

先是臧儿又入其少女儿姁，儿姁生四男。

吕后长女为宣平侯张敖妻，敖女为孝惠皇后。吕太后以重亲故，欲其生子万方，终无子，诈取后宫人子为子。及孝惠帝崩，天下初定未久，继嗣不明。於是贵娘家，王诸吕觉得辅，而以吕禄女为少帝后，欲连固底子牢甚，然无益也。

窦皇后亲蚤卒，葬观津。於是薄太后乃诏有司，追尊窦后父为安成侯，母曰安成夫人。令清河置园邑二百家，长丞奉守，比灵文园法。

褚先生曰：丈夫龙变。传曰：“蛇化为龙，稳定其文；家化为国，稳定其姓。”丈夫当时繁华，百恶灭除，灿烂繁华，贫贱之时何足累之哉！

及李夫人卒，则有尹婕妤之属，更有宠。然皆以倡见，非贵爵有土之士女，不成以配人主也。

是时平阳主寡居，当用列侯尚主。主与摆布议长安中列侯可为夫者，皆言大将军可。主笑曰：“此出吾家，常使令骑从我出入耳，柰何用为夫乎？”摆布侍御者曰：“今大将军姊为皇后，三子为侯，繁华振动天下，主何故易之乎？”於是主乃许之。言之皇后，令白之武帝，乃诏卫将军尚平阳公主焉。

陈皇后母大长公主，景帝姊也，数让武帝姊平阳公主曰：“帝非我不得立，已而搁置吾女，壹何不自喜而倍本乎！”平阳公主曰：“用无子故废耳。”陈皇后求子，与医钱凡九千万，然竟无子。

太史公曰：秦之前尚略矣，其详靡得而记焉。汉兴，吕娥姁为高祖正后，男为太子。及晚节色衰爱弛，而戚夫人有宠，其子快意几代太子者数矣。及高祖崩，吕后夷戚氏，诛赵王，而高祖后宫唯独无宠冷淡者得无恙。

卫子夫已立为皇后，先是卫长君死，乃以卫青为将军，击胡有功，封为长平侯。青三子在襁褓中，皆封为列侯。及卫皇后所谓姊卫少儿，少儿生子霍去病，以军功封冠军侯，号骠骑将军。青号大将军。立卫皇后子据为太子。卫氏枝属以军功起家，五报酬侯。

王夫人蚤卒。而中山李夫人有宠，有男一人，为昌邑王。

厥后帝闲居，问摆布曰：“人言云何？”摆布对曰：“人言且立其子，何去其母乎？”帝曰：“然。是非儿曹愚人所知也。往古国度以是乱也，由主少母壮也。女主独居骄蹇，淫乱自恣，莫能禁也。女不闻吕后邪？”故诸为武帝生子者，无男女，其母无不谴死，岂可谓非贤圣哉！昭然远见，为后代计虑，固非浅闻愚儒之所及也。谥为“武”，岂虚哉！

卫子夫立为皇后，后弟卫青字仲卿，以大将军封为长平侯。四子，宗子伉为侯世子，侯世子常侍中，贵幸。其三弟皆封为侯，各千三百户，一曰阴安侯，一二曰发干侯，三曰宜春侯，贵震天下。天下歌之曰：“生男无喜，生女无怒，独不见卫子夫霸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