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七十六 锦绣江山万万里 阳关未必无故人(4)[第2页/共5页]
那是这个衣衫褴褛的少女在绝望中大喊,吴郎......
任婉如面色惨白,不知该作何言。
李从璟将李重政招到身侧,把仪坤州夏鲁奇、李彦饶与契丹的战报给他看了,而后带着他来到侧殿,两人在坐塌上相对而坐,李从璟道:“契丹也造有火炮、手-榴弹等物,现在北方战事胶着,两军以仪坤州为核心,在周遭数十里的疆场上,累日交兵,每日都有将士人头落地。我大唐军队固然屡有胜绩,却毕竟难以底定胜局,但战事迟延下去对我大唐倒霉,你且说说看,我大唐要如何博得这场战役?”
“你能活着,伯父不晓得有多欢畅,你是不晓得,伯父早已戒了酒,上回我见他的时候,他还在地里服侍庄稼,累得满头大汗......另有玉娘,她常常单独坐在河边抹泪,吹着羌笛一吹就是半日,临行的时候她让我务必找到你......谁曾想,我还没来得及去找你,你倒是本身找上门来了,这可真是天意......”
李从璟不置可否,李永宁见状,摸索着说道:“任公的罪你还是要治?也是,只要太子立下功劳,便能收成声望,储君之位也就安定了,任公被定罪固然不免对其有所涉及,但‘功过相抵’,即便另有些影响,也不会有太大费事。”
李从璟沉吟半晌,表示任婉如起家,瞧着站在面前不知所措的大唐皇后,一贯待之极厚的李从璟,竟然没有让她坐下来,“昔年在魏州时,任家便是大族,很多人都有官身,这些年更不必多言,权势愈发庞大。如果族规严明,倒也是帝国中流砥柱,而若族规不严,一旦为祸便是大祸。这回族内人弟酒后杀人,族人求到了任公面前,任公固然没有明着秉公枉法,但任家势大,又是后族,朝堂高低不知多少人看任公眼色,任公没有表白态度,便是放纵族人四周活动,最后的成果也印证了这点。任公在中枢谋事多年,贤明一世,这回却一时胡涂,犯下这等弊端——任公莫非不晓得,我大唐的刑部和大理寺,都有一双揉不得沙子的眼睛?”
吴春的冲动之情溢于言表,酒喝很多话也说得很多,跟平素的沉默寡言极其不符合,倒是吴生没机遇插上话,都听他说个不断了。不过吴生也没有要当即说甚么的意义,吴春所说的东西,够他失神好久了。
叹了口气,李从璟不无欣然,“现在的天下不是春秋战国了,朕也不能去学秦孝公。”言罢,收敛了神采,“此事究竟如何,且看太子在仪坤州的表示吧。”
“真想不到,你到河西以后,竟然有这很多经历。”走在行人渐少、落日西下的街道,吴春感慨至深,“如此说来,你眼下不筹算回军中了?”
与吴春别离后,吴生便赶回官署,半路上,忽见街巷一角,数名巡查甲士围在一处,正对着中间一人呼喝,他看了两眼,没看出个以是然,正要拜别,耳入耳到一个熟谙的声音,带着惶急的哭腔,让他不由自主停下了脚步。
李重政神采寂然,声音里还带着童音,但已有不骄不躁之气,“孩儿未去仪坤州亲目睹过大战景象,不敢轻言胜负,但据军报所言,孩儿倒也有一些设法。当下,契丹之所长,在于兵马数量多、马军多,且间隔西楼近,粮草转运便利,以是能不计丧失与我军对峙,而不速败;我军之长,在甲坚兵利,在强弓劲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