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大婚[第1页/共3页]
配房外响起悄悄的磕门声,随即云问排闼而入,垂动手禀报,“世子,鬼军已到,听候世子调遣。”
云竹苦笑一下,“我还能上哪去,一向在府里的,只是他不让我见你罢了。”
配房外模糊传来喜庆的丝竹之声,叶萱坐在四合床边,冷静打量着这个新房,左边一排紫檀多宝格,右边是妆台和四合床,前头立起一座百子千孙登时屏风,正中摆曲足案,案上一对红烛正滴着蜡。
襄王府办丧事,禹城一众宗亲都聚到府里,安闲自小流落江湖,对这些宗亲既不熟谙,也无好感,但好歹人家是来贺他,他做仆人的总不能萧瑟了人家,只得强颜欢笑做伴。总算熬到酒过三巡,他借着酒意走了出来。
好不轻易才平复的心跳,复又擂鼓似的砰砰直响,手内心满是汗,竟比三年前那次的大婚还要严峻。内心念着那句执子之与子偕老,短短的几步路,他似是踩在云端,身子轻飘飘的。他在她跟前站定,压抑着狂乱冲动的心境,想说点甚么,却发觉喉咙发紧,哑着嗓子唤了一声:“叶子……”
云竹没想到他为了叶萱,竟甘愿等闲放弃辛苦偷来的伏羲八卦,一时神采黯然,心道他情深如此,可真是个不幸人,不由道:“安闲,你这又是何必,叶女人爱不爱世子爷我不晓得,我只知她已不再爱你,你执迷不悟,苦的只是你本身罢了。”
云竹端坐着,一双眸子沉寂如水,“她不肯意嫁你,她走了。”
内心急得火燎似的,何如身材转动不得,他的胸口狠恶起伏,急道:“云竹,我晓得你内心怨我,若不是我害了你,你也不消舍家弃国地跟着我,我晓得我欠了你,我定会赔偿你,你先解了我穴道,我要去找叶子。”
暮色渐临,又是掌灯时分。
安闲躺在床上,只恨本身一时粗心入彀,他狠狠盯着云竹,“云竹,你底子不懂,我曾经一时胡涂,伤了叶子的心,她是以分开我,若非如此,她不会赶上燕诩,更不会被燕诩抹去影象,傀儡似的活了三年。我对不起她,我发过誓的,这辈子毫不负她。你放开我,我要去找她!”
他上前一步,颤动手去揭那块绣着龙凤图案的红绸,跟着红绸翻动,一股淡淡的暗香蹿进鼻中,他的心神也为之一荡,定眼看去,红绸底下的女子明眸皓齿,端倪如画,却不是贰心心念念的叶子。
景宏楼离襄王府不过两条街,是禹城层次最高雅,视野最开阔的酒楼。三楼的雅间里,燕诩一身玄色牡丹暗纹窄袖长袍,倚窗而站,望着远处那片灯海,一双凤眸好似那雾霭沉沉的天气,阴霾得有些可骇。
有多久没见过她笑了?云竹内心有些感慨,实在她和安闲,也算是一对男才女貌的璧人,何如情之一字,恰好是世上最难懂的一个字,如果没有这些狼籍的恩仇夹在里头,他们本应像幔子上绣的并蒂莲那样,恩爱缠绵一世。
窗户有些许轻响,云竹从窗外翻了出去,“我来帮你。”
云竹将八卦放进怀里,从窗口处朝上空放了支鸣镝,又回过身来,幽幽看着安闲,“安闲,对不起,当日救你,是我情之所至,我不悔怨。今晚算计你,实在情非得已,但世子对我有恩,我一样不悔怨。你我……就此两清了。保重。”
终究来了,燕诩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等了这么久,若鬼军今晚还不能赶来,他只能领着一众云卫硬闯了。他自傲凭本身和云卫的本事,将人救走不成题目,可他今晚的日的,却不是只救人这么简朴。安闲已多次触到他的逆麟,他毫不会再答应这么一小我活活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