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祭祀[第2页/共3页]

站在石阶上的燕诩冷冷看着世人，却道：“临时留他们一命，好让他们亲目睹证我如何担当十方策的力量。”

燕诩又往下走了两步，脸上再无嬉笑之色，眸中寒气森然，“渡一曾说，贪欲不止，沟壑难填。没错，我心中有贪欲，我燕诩一心沉沦权欲，为权欲而不择手腕。但是亦离你呢，你心中一样有欲，你迷恋□□，乃至为了□□而生出杀欲。亦离，你实在是和我一样的，你并没有比我高贵多少。如果我是魑魅，你便是魍魉！”

本来安闲已摆脱云卫，正想趁乱带她分开，“叶子，别管他了，跟着我，我带你走。”

他俯身半跪在她身侧，谨慎翼翼地替她清算秀发，行动详确和顺，仿佛他每日都反复着这些行动。她温馨地甜睡着，对即将来临的统统全无感到，她的俏脸抹了淡淡的胭脂，比常日多了几分活力和娇媚，绯色的裙裾绣着绽放的牡丹，一如他们大婚的那晚。

亦离紧紧咬着牙关，一声不吭地望着燕诩，握剑的手骨节发青，本来绝望气愤的眸光，逐步变得狰狞。如许的亦离，别说燕诩，就连叶萱也感觉陌生之极。

燕诩连眼睛都没抬一下，还是和顺地看着爱惜月，嘴角出现一抹轻视的嘲笑，半晌后，他才不舍地松开爱惜月的手，自台阶上缓缓踱下。

世人惊奇地看畴昔，石像半睁半阖的双眸下，两行水印缓缓滑落，它的眸子是那样的哀思，似在怜悯，似在不忍。

守在祭台下的佟漠眼中闪过一阵阴鸷之色，身子一晃将亦离挡下，缓慢地与他过了几招。亦离一边打，一边朝燕诩喊道：“燕诩，把惜月还给我！若她本日有事，我定不会放过你！”

燕诩一步一步朝石像走去，双膝下跪，虔诚地磕了三个头。方才起家，空旷的山腹俄然响起霹雷之声，在世人还未反应过来之际，正中心的空位上，喀喇一阵开裂，一座三层高的石台冉冉自地底升起。

安闲得意知十方的地点后，曾想找到十方将它粉碎，好让燕诩功亏一篑，但他们虽知十方的方位，找起来却不易。最后不得已守在四周，暗中尾随燕诩的人，再乘机救人。没想到燕诩竟调了鬼军在此，他好不轻易才和亦离闯了出去。

本来抱着亦离的叶萱，俄然指向劈面山壁的伏羲石像，“看，它在堕泪。”

叶萱却对他道：“没用的，我身上千山万水的毒一日不解，一日离不开他。鬼军稀有千之众，再斗下去，定会寡不敌众，你不定管我，燕诩不会伤我性命，你尽快出去，转告渡一大师，让他尽快带着各位徒弟分开这里。”

佟漠快步走到祭台下，昂首望了一眼峰顶之上的穹庐，那轮圆月有如银镜，明晃晃地吊挂在天幕上，正正对着洞底正中心的祭台，“王爷，月蚀很快到临，还请王爷尽早做筹办。”

佟漠瞻仰祭台，冲动得两眼放光，连调子都变得诡异，“祭台！王爷，这就是祭台，供奉祭品献给伏羲帝的祭台！”

身后蓦地传来一声凄厉的呼喊，“惜月……惜月……不……”

血混着汗水，自亦离额上滑落，他站在石阶下，看着石阶上的燕诩，眸中充满了血丝，绝望又狠戾，有种不顾统统的猖獗，与以往那超脱出尘，不食人间炊火的谪仙判若两人，“燕诩，把她还给我。只要你肯把她还给我，不管你提出甚么前提，我都承诺你。”

叶萱转头看去，甬道口一片刀光剑影，亦离，安闲及数名大悲寺和尚已闯了出去，和云卫的人缠斗一起，方才的叫声恰是亦离收回的。他青色的僧袍早已被划破，脸上也带着几道血痕，狼狈不堪，正冒死扎脱云卫的胶葛，往祭台奔去。而安闲和别的几名和尚则被云卫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