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故人[第2页/共3页]

他牵着她的手，脚步也变得轻巧起来，“贪婪，得一想二。你若把我教你的曲枪弹好了，我就依你。”

见燕诩俄然如许看着本身，惜月还觉得他是猜不出答案，小声道：“瑾云，如果猜不中也没干系，这灯看着也不如何，不要也罢。”

终究来了……燕诩望着火线那男人，嘴角难以发觉地勾了勾，仿佛他早已推测有这么一场相遇。他安抚地紧了紧惜月的手，双眸还是直直看着火线的男人，“无事，不过是碰到一个故交。”

本来那首诗讲的是萱草，这灯笼画上的留白，为的是让猜出答案的人把答案直接画上去，以是之前看到那幅月下石间的图时，会感觉它过于单调，因为这画底子就没画完。而猜谜的人，如果只是猜出答案，却不会作画，或是画得不好，即便赢了也博得不标致。只要既猜得出答案，又善于丹青，才算是博得好博得妙。

添上那几株萱草的花灯，此时已完美无缺。灯影当中，只见一弯新月儿被几缕浮云半遮着，玉墀旁的两块石头间，冒出几株萱草，两只小蛐蛐儿在草中跳动，若隐若现，妙趣横生。

只应怜雅态，一定解忘忧。

围观的人禁不住收回阵阵喝采声，几个年青的女人红着脸窃保私语，探听着这位气度不凡的翩翩公子是哪家朱紫。惜月自燕诩手中接过花灯，绕是她一贯性子开畅活泼，此时也不由两颊飞红云，垂着眸子不敢看他。

惜月蹙眉望向燕诩，却见燕诩已踱到案前，提笔写了起来，笔峰流利，张驰适合，说不出的超脱萧洒。

惜月双眸一亮，随即又黯然下来，点头道：“这天儿太冷了，还是归去吧。”

莫言开太早，犹胜菊花秋。

惜月终究看清了，他有一张超脱出尘的脸，仿佛不似人间炊火的神仙，他身上穿的青色长衫，实在是僧袍……那男人是个和尚。

恰在此时，一向走在两人前面的云山、云海俄然停下脚步，柳叶刀已出鞘，神采防备。

她怔怔看着他，他所说的，都和她的过往有关吗？她禁不住上前一步，胸口似有个锤子在敲打，“你……你认得我？我之前和你熟谙？”

北风猎猎，细碎的雪花自空中飘落，两人衣袂翩翩，带起脚边的碎沬子旋成一个个旋涡。雪一下，街上行人便逐步少了起来，本来热烈喧哗的夜市俄然变得温馨，青石街上只要簌簌的脚步声。

“又下雪了……”她仰开端，望着天上飘落的细碎雪花，带着不舍，“该归去了。”

他的年纪看着约莫和燕诩附近，声音暖和好听，带着切切的体贴，边幅也亲热驯良，让她莫名生出想靠近的心机，但是，亦离……亦离……她喃喃默念了几遍，脑中倒是一点印象也无。

惜月不明以是，却感遭到了周遭那萧煞的氛围，她有些严峻，下认识地握紧了燕诩的手。

他说罢提起案上的笔，直接在灯笼上画了起来，寥寥几笔，几株颀长翠绿的草儿从那石间长出，本来过于单调的画面当即活泼起来，当他最后描了两朵黄色的小花在那几株长草上时，围观的人中终究有人明白了这道谜题的意义。

“叶子……你不认得我吗？我是亦离。”

出了那店，两人并肩在街上走着，燕诩不经意侧脸看去，却见惜月一起谨慎翼翼地护着那花灯，恐怕被途人撞了，脸上尽是粉饰不住的欢乐满足。

夏月玉墀小，轻风藓砌幽。

惜月只觉燕诩握着她的手微微一动，人便跟着他停了脚步。青石街上暗淡沉寂，独一的光源是她手中的花灯，模糊约约当中，火线街道中心鹄立着一道灰色的人影，苗条笔挺，广大的大氅将他半边脸遮住，吼怒的风夹着雪花，吹开大氅的一角，暴露内里青灰色的素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