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序言2[第1页/共1页]

三个老道有的在从速七手八脚的乱记，有的则咬着笔管在抬头深思，只觉这几句话大有深意，颇似佛家大乘教的“心外没法，法外偶然”，又似佛门典范“法外没法，法无定法”，但联络到后文却又大不不异，实是深不成测，一时难以索解。

声音不似师父平时，竟大有寥寂苍茫之意。

只听门外，当即响起了一片嚎啕痛哭之声。

三个老道顿时口瞪口呆，心说：此人哪有本身唱本身驾鹤西游的？

三人从速扔了纸笔又开端涂起泥来，泥涂的越来越多，糊满了他的下半身、上半身，老道的神采垂垂凝重，眼睛半睁半闭，仿佛要垂垂睡去，三个老道谨慎翼翼的将湿泥涂到他的脸上，却留下了口鼻，实在不肯堵死这老道的最后朝气，心内都盼望着他会转意转意，再留活着间永久的教诲他们。

俄然间，一丝冷风吹到了他的手指上，立清一喜，惊道：“师父，你返来了？”

但望着桌上老道垂垂落空神采的眼睛，晓得这毕竟只是一厢甘心罢了，三老道忍不住又是悲从中来。

声震数十里，悠远深长，久久不断。

立清颤抖动手指捏着一抔朱泥向着那老道唇上抹去，是为最后的典礼“点唇”。

俄然，那垂垂的失神的眼蓦地又亮了起来，三老道时候没有放松察看他的脸，看到这幕都是一喜，却听那老道蓦地吸气长啸一声：“前月真人驾鹤西游了！”

想想师父平生固然行事常常出人意表，但对弟子倒是体贴备至，珍惜有加，教了很多绝技，没有师父就没有崂山派的明天，三人不自禁的泪水涟涟。

三人边哭边摸，谨慎翼翼，仿佛恐怕惊醒梦中人，头部不大，很快便涂满了，三人再把湿泥涂实，做成泥胎形状，只见这老道道风仙骨、飘然若仙，极有出尘之意，既便与那三清殿上供奉的三清比拟也未几让，三老道心底暗惊，师父莫不是真乃仙中之人？

桌上老道俄然奸刁的眨了眨眼，略有歉意的道：“我想先听听他们的哭声嘛？我还不晓得他们是如何给我送终的？我走了，就听不到了，对不？”

桌上老道却早在催促。

哭罢半晌，三人拭泪昂首，见桌上老道双眼已经闭上，气味渺渺，想是已然西去，三人从速再次脱手往那老道脸上涂泥，触手处温软有弹性，仿佛生人。

三个老道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都不知这话如何答复，干脆三人也一齐放声大哭起来。

却见那嘴唇微张，缓缓低声而吟：“我本是我，我又非我，本日是我，明日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