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寘彼周行·其七[第1页/共3页]
熏陶笑着拱拱手:“晓得了,你还是早些归去罢,早去早回。”
“师弟你来闻闻。”虚青伸手到文霁风面前,文霁风低头嗅了嗅,神采瞬时有些发白。看到师弟身形摇摇欲坠,虚青赶紧扶住他。
是夜,打更的梆子敲过二更,两条黑影翻出了陶家的外墙。
虚青沉默了一会说道:“师弟你先歇息一会,我去衙门看看。”文霁风没有禁止,更没有问虚青是去衙门做甚么。等虚青分开以后,文霁风看着摆在桌上的药瓶与锦囊,不知在思考甚么。很久以后,文霁风胸前涌起混乱的气味终究平复下来,文霁风拿起桌上的药瓶和锦囊,往熏陶的书房走去。
虚青反问:“莫非师弟只闻到血腥气?”
傅丹生面上另有些凝重之色,又说道:“如果有甚么生人来,不成轻信他的话。待我返来再说。”熏陶也应下来,傅丹生这才上了马车。等车夫驾着马车走远,文霁风才有机遇同熏陶伶仃说话。只是他还没说话,熏陶便先开了口。
文霁风铺纸研墨,落笔前游移了一会才问道:“师兄可晓得,傅丹生为何要破钞这么多年在一个凡人身上?”熏陶连修道之人都算不上,最多只是一个很有灵性的浅显人,加上他天生孱羸,乃至还不如一些浅显人。傅丹生却好似心甘甘心肠保卫在他身边。文霁风信赖,常日里本身亲眼所见的傅丹生对熏陶详确入微的体贴,毫不是作伪。
“师弟,你瞧这么大的蛇鳞,褪下这枚鳞片的大蛇,少说也有千年的道行吧?”虚青漫不经心肠感慨了一句。
文霁风默了一阵才道:“只是这药过分贵重,师侄有些接受不起。”
见他没有开口伸谢,熏陶悄悄松了口气,笑道:“傅兄收到传信,说是府中出了些事情,急需措置,我送送他。”
“衙门的那些尸首我瞧过了,每一具均是精血具损。”虚青的话有些凝重。
文霁风沉声道:“亦未可知。”
“文师侄,常言道‘父老赐,不敢辞’。师叔好歹是你们的长辈,送你们一些见面礼都是应当的。”熏陶道。
熏陶哈哈笑道:“不过是我常日里服的药罢了,要说贵重也没有那么贵重,我不过是匀了你两颗罢了。”熏陶眼中闪过有些孩子气的滑头,他没有奉告文霁风,傅丹生为了拦着他将本身的那些东西送出去,直接给它们都打上了封印,连丹药都数着日子留给他。熏陶心想,不过是少服两颗药罢了,应当不会被傅丹生晓得,何况等傅丹生返来,两天的时候也已经畴昔了。
虚青清算东西的行动顿了顿:“不晓得师弟记不记得,今晨傅丹生说过的一句话?”文霁风等着听。
文霁风道:“但是明日便是师叔寿宴,傅前辈一去……”
虚青的目光落在挂在床头的拂尘上,精血于妖魔是大补之物,不管是拿去做甚么,总归不会是甚么功德。
拂尘的手柄敲了敲掌心,虚青深思着是不是要将拂尘从傅丹生身上验到魔气的事情奉告文霁风,免得他这个纯良朴重的师弟同他生闷气。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开口,房门便被敲响了。
熏陶晓得他担忧甚么:“傅府就在城外,不过半个时候的路,定然是赶得上寿宴的。”文霁风了然,不再多问。跟着熏陶送傅丹生出门。傅丹生临上马车前,回身叮嘱了熏陶两句话:“留给你的丹药须得每日服用,寿宴今后,我自会将别的药给你。”
虚青一哂:“不过是凌晨听了陶师叔的故事,突发奇想罢了。若这傅丹生真的是修行了千年的蛇妖,他决计收敛身上的妖气,我们又如何能够瞧得出来?”虚青换了一个坐姿,“师弟莫非不感觉奇特?现在不过初秋时节,这位傅前辈却已经裹得一副要过冬的模样,他在府中的大多数时候,不是在睡觉,便是在睡觉。这和‘龙蛇遇冬,蛰以存身’是不是很近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