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朱雀[第1页/共2页]
似这般磨磨唧唧、迟疑很久,阎春雨尚未开言,他先急了。
森森然嘲笑一声,男人噙着些许歹意,并不置可否。只是低着眉眼,慢悠悠地拢上扇子。
“哼!”
还没来得及放手的阎春雨敛眉、抬眼,目光方才触及对方,掌心忽地一热。
鲁莽之下,不测不期而至。
阎小楼攥着拳头,刚一使上劲,体内真元立时掀起一揽狂潮。
阎小楼悄悄一挣,从阎春雨手中接过主动权,凭手感衡量了一下。感觉这玩意不轻不重、分量刚好,便旋了下腕子,使帮手将斩马刀翻了个个儿,从面前横着一拖,再顺势往下一甩。
与此同时,在刀身另一侧,也就是正对阎小楼那面。两枚与拇指肚相称的铭文顺次排开,接踵雕刻成型。
本来孤孤傲单的十方诸天卷,此时就嵌在其胸腹之间。虚真假实的光影一打,乌黑的绢面竟然透出某种近似于水波的别样质感,非常光怪陆离、不成捉摸得紧。
晶莹剔透的火光横着一扫,雪亮的刀身随之披上一层淡淡的红晕。某种与烙骨之时极其类似,恍若血脉相融的密切感再次囊括而来。
至此,也难说究竟是人制刀、刀制人,亦或是冥冥当中自有天意。
天魁道上院,寒光堂。
直蹭得掌心一片炽热,这才生硬而奇特的举起爪子,照着刀柄前前后后好一通比划,却老是感觉那里差了点意义。真真儿的左也不对、右也不对,的确比烫手的山芋还难抵挡。
阎小楼后背一凉,汗毛一乍老高,同阎春雨一道狠狠打了个寒噤。
那一嗓子尖得很,就跟有谁拿指甲盖,在贰心头最软、最嫩的处所掐了一把似的。
如果单凭笔划附近就硬往上凑,怕是失之毫厘,便要谬到姥姥家去了。
他下认识地低过甚,就见两团核桃大小的火苗猛地窜出刀身。先是在靠近护手的处所盘桓了两下,然后便贴着冷铁,在方寸之间一圈一圈碾畴昔,仿佛故意要刻画些甚么。
仓促间,灵识往神府一沉,立马与一团红彤彤的虚影撞了个满眼。
归正名字是定了,铭文也打了,相对跳动的天火由外而内平着一卷。偏暗的图文就如同冷凝的熔岩普通,顷刻间透出一层极不法则的赭色流光,殷殷斑痕自现。
阎春雨单手一翻,没如何决计,即非常萧洒地挑起一圈寒光,歘地一下横刀于阎小楼身前。
阎小楼直着眼睛,梗着脖子,死命地在大腿外侧搓了搓手。
惊涛骇浪间,五脏震惊、六腑飘摇。少年闷着口老血,脑袋嗡嗡的。
稍一考虑,便拿着扇尖儿轻挑地撩起下摆,一边抬腿,一边煞是玩味道:“走,去会会他。”
天魁道上院,栖风苑。
很快,一块似鸡非鸡、似鸟非鸟,几近与刀面等宽的圆形图腾便透过火光,垂垂跃然其上。
但是他就视若无睹普通闲闲逛逛,半点也不上心。
……
不消半晌,便以一副又冷又硬的心肠动了动念。偌大一团火光顿时就飘了,十方诸天卷随之悄悄展开。
一咬牙,再顾不得那些有的没的,直接捡了个最舒畅的姿式,反手便抓了上去。
恰好被拍得七荤八素的阎小楼一歪脑袋,觑着眼睛细一打量。当即鉴定,这两个字他熟谙,念“朱雀”。指得乃是上古四象之一,八卦为离、五行主火,与他方才叨咕过的阿谁别无二致。
继而以一种夺目精干、且分外滑头的神情,相称恶毒地弥补道:“不但留不得,务得斩草除根才是。”
朱雀!?
关上门,一起破马张飞、费事不竭的俩人儿总算饶得半晌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