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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娘娘变了神采，身边的贴身婢女赶紧道：“是。”

“替本宫沐浴换衣。”放下玉杯，女子起了身说道，“去筹办香烛纸钱，以及之前筹办的素锦。另有，给本宫泡一杯浓茶。”

来人的语气中有粉饰不住的高兴，赶紧道：“道贺娘娘。”

“你是没见到本日皇阿玛的模样。”胤禟回想起刚才康熙伏地涕泪纵横的模样，心头一阵难以言说的不适道，“我从未见过皇阿玛在人前如此狼狈。”

“皇上。”李德全轻声禀报导：“熙朱紫求见。”

帐内康熙突如其来的哀嚎声传来使得李德全的脚步一滞，踟躇着停在帐外昂首看了看夜空微微叹了口气暗道：“此次出行如此多舛，若此时再入帐奉告皇上幕后主使，只怕太子之位便如这瑟瑟秋风中的枯草普通岌岌可危了。”

帐角一声低唤叫住了胤禟，回身见阴暗处的十四低声应道：“十四弟。”

“朕承太祖、太宗、世祖弘业四十八年，于兹兢兢业业，体恤臣工，惠养百姓，维以治安天下，为务令观。允礽犯警祖德，不遵朕训，惟肆恶暴戾*，难出诸口。朕包涵二十年矣……”康熙沙哑的声音回荡在帐内，“十八阿哥得病，聚皆以朕年高，无不为朕忧愁。伊系亲兄毫无和睦之意，因朕加责，让伊反忿然发怒。更可爱者，伊每夜逼近布城裂缝向内窥视。畴前索额图助伊潜谋大事，朕悉知其情，将索额图正法，今允礽欲为索额图复仇，结成翅膀，令朕未卜本日被鸩明日遇害，书夜戒甚不宁，似此之人宣能够付祖宗弘业。且允礽生而克母，此等之人古称不孝。朕即位以来，诸事俭仆，身御敝褥，足用布靴。允礽所用统统远过于朕，伊犹觉得不敷，恣取国帑，干预政事，必致败壤我国度，戕贼我万民而后已。若以此不孝不仁之报酬君，其如祖业何谕。”

康熙的声音中有粉饰不住的颤抖，简短的两个字中透着气愤，颤抖另有对胤祄的肉痛。李德全跟了康熙数十载，又何尝不晓得现在的康熙是那受伤的老虎涓滴触碰不得：“主子立即办。”

感遭到了康熙身材的活动，江云柔眉尖微动以后开了口。只是她本来柔滑欲滴并未响起，换上了略带沙哑怠倦的声音：“皇上，可还好？”

一句节哀，让康熙的情感刹时失控抱着胤祄的尸体呼喊道：“朕的小十八就这么没了！！”

老吾老及人之老，幼吾幼及人之幼。

桌案前的康熙并未抬眼，部下的朱批也没有停下，只是愈发沙哑的声音让人听了心中蓦地一空。

话未说完，康熙便挥手制止了胤禟：“别说了。抱到朕身边来。”

胤祄分开的那一刻，芸熙的哭声便在沉寂的草原上飘零开来。

李德全低头脚步愈焦炙促，紧蹙的眉头尽是迷惑。

一夜折腾，看似安静的营地，实在大家自危。就连值班换岗的兵士脚步都变的轻了些，仿佛恐怕一个不谨慎便突破了当前的沉寂，引来山崩。

从康熙帐内出来的胤禟几人皆是盗汗涔涔，冷风一吹皆是打了一个激灵。回到帐内，胤禟便看到了缩在床边一言不发的芸熙。跨步上前将她揽入怀中道：“太子被废了。”

“蒙古王？看来是真的了……”胤祯轻叹，“可此次太子未免过分焦急了。小十八毕竟是手足……”

正想着，胤禟掀帐而入迷采非常凝重，见在门口空旷处盘桓不定的李德全主动开口道：“李谙达。”

“皇阿玛。”胤禟谨慎翼翼的抱着怀中仿佛安然睡去的胤祄，踟躇着不晓得该如何开口，“小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