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恶人自有恶人磨[第2页/共3页]

那是一把刀。

“这不睁着眼睛说瞎话吗？厥后呢？真逼着她砍胳膊了？”旁人问。

“证明本身的体例有千百种，但你的挑选却别具一格。”那名男人渐渐从嘴里吐出七个字：“你挑选……成为一名虎伥。”

目睹此幕，唐娇内心忍不住生出一丝忧愁，可又说不出这丝忧愁从而何来，又兼戏已开台，便只能持续把故事说了下去。

严方瞪大眼睛看着他，他是谁？为甚么这么体味他？那一字一句的确像刀子一样，把他的心剖开了，取出他藏在心底最深处的东西，然后放在大庭广众之下。

严生畴昔喜好评判别人，却不晓得有朝一日，会有人在大庭广众之下评判他。

可对方既不是为了李家那三口人，也不是为了被贼人盗去巨款的刘家老爷，不是为了性命，也不是为了公道，那他是为了谁？为了甚么？严方想得脑筋发晕，最后忍不住展开眼，看着对方，试图从对方身上找出一点蛛丝马迹。

他该如何做，才气保住本身这条命呢？

又是一枚铜钱割过绳索。

“你是秀才严方，十六岁中秀才，当年风景无穷，谁晓得以后连考三十年，都没能再更进一步，蹉跎至今已经四十有六，你仍旧是个秀才。”他慢条斯理道，“厥后县太爷看你不幸，让你到私塾里教书，藉此勉强糊口。”

“可你并不感激他。”他笑道，“相反，你感觉本身遭到了礼遇，明显以本身的才具足以当个师爷，为何对方只让你当个教书匠？你感觉县太爷没有目光，那些让你落榜的阅卷官也没有目光，不肯将女儿嫁你的许御史也没有目光，乃至全部镇子上那些讽刺你的人都没有目光……为此，你决定证明你本身。”

红牙檀板娇声唱，百转千缭绕画梁。

“却说一件，镇上有一户姓李的人，家里有一个女儿，生得姿容娇丽，身材婀娜，养到二八韶华，本来想要配个好人家，谁知有一天，走在路上赶上了登徒子，被对方扯住胳膊不让走，还出言调戏了一番。”唐娇道，“那严生恰好路过，目睹此幕，不但不脱手帮手，反而过后责备那少女的不是，非逼着她将这条胳膊给砍掉……”

但听唐娇檀板一扣，低吟浅唱道：“道是慧眼真如炬，还是私心大过天？那严生多年来频发群情，但旁人同意甚么，他便反对甚么，相反旁人反对甚么，他便同意甚么，是他哗众取宠，还是这双眼睛真能看到旁人看不到的东西？如果后者，他或有一线朝气，如果前者，只怕他要作茧自缚……”

黑暗里，有光。

严方又是一阵惨叫过后，一贯严厉的脸上已经涕泪横流。

严方已经吓得满脸是汗，他侧过甚，看着铜板一枚一枚落下，从对方高举的左手，落进平举的右手心，一二三四……一共七枚。

那名男人抛了抛手里的铜钱，平平道：“错了。”

严方迷苍茫茫的展开眼，目光追逐着那丝亮光，然后，终究看清楚了吊挂在他头顶上的那样东西。

“你，你这疯子！”严方怒道，“你把性命当作儿戏了吗？”

“这故事听起来如何这么耳熟？”有听客喃喃自语道。

刀尖向下，刀柄被绳索系在房梁上，摇摇欲坠，寒光烁烁，仿佛随时都能落下来，插进他的眼里。

但他毕竟另有一份骨气与傲气，楞是忍着不求那男人，而是舔了舔嘴唇，再次问道：“你是来给李家阿谁女孩子……不，给他们一家人报仇的吗？”

严方感到非常痛苦，他头一次以受害者的身份面对凶手，然后才晓得，凶手竟然是这么可骇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