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论战（下）[第1页/共3页]

这类敲骨吸髓式的打劫，使得法国立即从列强俱乐部里被扫地出门，固然不至于伦为一个无足轻重的弱国，但‘高卢鸡’也的的确确成了‘落汤鸡’。

看着礼亲王，光绪笑了笑，他就晓得这些老迈臣必然会用这一番话来劝说他。

这一句话石破天惊，顿时把老几位雷了个外焦里嫩。

“朕和翁徒弟读书，曾看到汉人有这么一句话‘国虽大，好战必亡，天下虽平，忘战必危’。朕就在想，为甚么我堂堂大清，却要被西夷小国凌辱？想当年圣祖爷临朝，西征葛尔丹，南定三番，北据罗刹——那罗刹国，不就是明天的俄罗斯？为甚么当年圣祖爷能打得罗刹不敢越雷池一步，明天我们却要割地赔款乞降？自高宗天子安定新疆以后，天下承平几十年，但英、法两国以戋戋几艘炮舰，便翻开了我国海防，为甚么？”

“不错，那你们可晓得，茹费里内阁掌权多久了？还能掌权多久？茹费里又是因为甚么得以掌权的？”

载恬一席话，将几位大臣的信心一下子直立了起来。

“皇上所言极是，但是皇上之前也说过，我国国力弱于法兰西，如果战端一起，法国举国来攻，我国如何抵挡？不如韬光养晦，师法前人卧薪尝胆。现在我大清也在创办洋务，临时勉强责备，比及来日再一举奋发，方为上策。还请皇上三思。”

“不必了，朕已经决定由李卿家主理沪粤电报线路一事，到时候朕会专门知会，本日所说，切切不成别传！”

“这一条约的签订，企图有三。其一，是利诱法国人，让其觉得我不敢战，掉以轻心，以有默算偶然，以便到时给其迎头痛击。其二，是安抚英、美等国，我国方才在朝鲜事件上力压日本，如果在越南题目上在一味倔强，恐怕会引发西方其他国度忧愁，一旦英、美和法国结合起来，我军就被动了。其三，现在云贵总督、广西巡抚等文武边臣，都是淮军派系，这仗如果打起来，不管是财帛、物质还是人力变更，终究还是要靠他们。如果不把他们的退路封死，真打起来悲观抵当，我军又如何能打赢？”

“礼亲王所说乃是老成慎重之言，的确，如果法国举国来战，我军恐千万不敌，但朕断言，法国必不会举国和我交兵！”

刚才说了一箩筐的‘打不得’的来由，把个主战派的代表人物都说的哭鼻子，现在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儿，如何还是要打？

能够和皇上一起私底下摆李鸿章一刀，非论是为了甚么，翁同龢都很欢畅，为了把这事儿砸瓷实，翁同龢赶紧诘问道：“那这事儿，是不是先通报一下李中堂？”

众臣一听，当即窃保私语起来，小天子俄然说了这么一句话，他那来的掌控？奕上前道“恕臣痴顽，还请皇上明示。”

不但礼亲王猜疑，其他几位也都一头雾水，都看着光绪，想晓得天子到底是如何回事儿。

世人没想到小天子对洋务竟然如此精通，有些事情连奕都不清楚的，比如1882年4月法军篡夺顺化旋即又撤出的事情，当时中、越两都城莫名其妙，而小天子竟然都清清楚楚。世人不知该如何辩驳，一时都愣在那边。

“诸位爱卿可知，现在法兰西是甚么人当政？”

不过翁同龢还是想在搞清楚一些，又问道：“既然皇上已经成竹在胸，为何还要签订‘李宝条约’？”

“兵法有云，‘夫未战而庙算胜者，得算多也’。你们觉得法国还是二十年前的‘天下第二’么？错了，颠末和德意志帝国的‘普法战役’，法国已经衰弱不堪，‘法兰克福条约’的签订，使法国割让了阿尔萨斯、洛林两个重产业区和之上的十几万人丁，更补偿德国五十亿法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