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第1页/共3页]

对方指着岸，说：“百来米，游归去。”

“说完了？说完了就挂了。”

周焱进了边上的新华书店，翻着书的时候想，当招牌的羊腿完完整整，谁晓得烤炉下是不是内有乾坤，老鼠肉也不是不能吃，另有处所专门抓老鼠来做特性菜，但总归羊肉更好，滋阴补阳，夏食冬长。

周焱饿得前胸贴后背，想着要不要撕一张纸吃吃，她看着船一点一点靠向岸边，吃纸的动机被她抛之脑后。

李政说：“你这是请用饭呢还是搞女人？”

周焱又喝了几捧，还洗了胳膊冲了脚，趁便擤了把鼻涕。

q|q有几条新动静，于芳芳发来，奉告她老板娘还在厨子上，她们明天要去隔壁镇演出。

“我也说真的。”

周焱沉默半晌，说：“我说真的。”

接下来该如何办，她毫无眉目，只能东游西逛。

旧时同窗在陆连续续筹办期末考，相约暑期去云南或外洋，话题很多，一会儿说明天解剖了新奇尸身，一会儿说放学年要做互换生。又有人发了个手机号，让别人加他微信。

***

“你……”

客人摸出一把钱，零零散散一堆，“就这么多，有多少给多少。”

母女哪有隔夜仇，周焱拨通母亲电话。

对方一点下巴：“游归去。”

进门就是小厨房，那人下了一把挂面，“嘭”一下关上门，把周焱挡在门外。

彻夜行驶一夜，睡意上来，他很快就不省人事。

李政沾了一身烟酒味返来，对方开车送他，临下车又递给他一些火腿腊肉，看看时候不到12点，还直可惜：“华侈大好光阴！”

屋里的人趁上面的工夫，去上了个厕所，洗了把脸，出来后囫囵着吃完清汤挂面，几口搞定，空碗扔水池，他瞟了眼窗外，见那女人还抱着书包站那儿，他也不睬，躺回了床。

对方又大笑，中气实足，跟他勾肩搭背：“逛逛走，明天说甚么也得跟我去萧洒萧洒，再叫上几个小女人搞搞。”

“拿个冬瓜。”

“妈。”

那人脚边是她的书包，内里的东西滚了一地，大多都是书籍纸笔，手上还拿着本《新编大学英语》，封面翻开，内里有她手写的姓名。

周焱觉得听错，睁大眼睛看他。

远处乌泱泱一片，脚下水声汩汩，万千众生小如蝼蚁，他放出的水自西南向东北，转个弯汇入大江大河，他脑里描了个舆图，想着长江的模样。

对方已经回身回舱。

称完几袋子菜，远远有人喊了声：“李政！”

“船上吃。”

她健忘了，她明天夜里上了一艘船。

她站在船面上，入眼是红霞朝阳，云彩飞扬，远处昏黄青山，两岸无尽绿荫。

对方打了个哈欠，跨出门，转弯去前面的驾驶舱。

“接了几单小买卖，哪比你这大老板。”

那人走到了路边树丛，等周焱费了半天劲，爬得浑身泥登陆的时候，他刚便利完，拉上裤链走过她身边，独自蹲到了边上的蔬菜摊前。

周焱咳得短长，觉得对方是说“如何在我床上”，她又惊又羞，止咳的刹时从速哈腰清算书包，出门还不往抽回《新编大学英语》，撂下一句“对不起”，随即像被人点了穴。

周焱有点不信，瞪了会儿手机，打了吴叔的电话，成果响了一阵就被人挂断。她又拨于芳芳的手机，也被人挂断了。

周焱懵懵睁眼，刚想起家，脑袋又落回床板。

周焱给她发去一条定位，于芳芳发来无数个叹号：你如何跑那么远？那是甚么狗屁处所？

周焱愣了下，隔门站了会儿，转头望去，满眼满眼空旷的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