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第1页/共3页]

“妈。”

周焱悄悄等着，过了会儿，才闻声：“那就别返来了。”

“船上吃。”

上午阳光温暖，中午有点晒。船尾上有几个空花盆，又脏又破，但能留下一点荫。

对方瞟了她一眼，周焱咳得更加短长，却极利落的下了床。

“这是跑哪啊？”

“拿个冬瓜。”

十来分钟后泊岸，周焱已经迫不及待地等在船沿，那人瞟了她一眼，率先踩在船沿的一个圆柱形墩子上，跨上了岸。

“说完了？说完了就挂了。”

“接了几单小买卖，哪比你这大老板。”

称完几袋子菜，远远有人喊了声：“李政！”

“拿全部的。”

“哦，那要不要再买点土豆洋葱？能放的长。我这边木耳香菇也是新到的。”

周焱拍了拍身上的泥，筹算找个小旅店先呆一晚，她查过线路，归去要转好几趟车，只能明早行事。

岸边人家灯火已熄。

傍晚蔬菜不新奇，但代价便宜。

周焱坐到花盆边上，尽量不看上面的河水。

***

她健忘了，她明天夜里上了一艘船。

李政说：“你这是请用饭呢还是搞女人？”

周焱想，还是吃纸吧。

“哎。”菜贩拿起刀，筹办切片，在冬瓜上比了比，“这么多够吗？”

周焱给她发去一条定位，于芳芳发来无数个叹号：你如何跑那么远？那是甚么狗屁处所？

“……你甚么意义？”

周焱抱着书包，说：“能不能……泊岸？”

玻璃半碎，阳光真正破窗而入，透过闪盲眼的光，她瞥见了黄色斑纹的天花板。

对方打了个哈欠，跨出门，转弯去前面的驾驶舱。

“边吃边搞，吃完再搞，随便你！哈哈哈哈！”

船舱里的人睡醒起床，瞥见周焱盘腿坐在船尾看书，心想她也算奇葩，问：“如何还没走？”

对方已经回身回舱。

李政一指河岸：“刚到。”

话语嚷嚷，跟风一起掠过耳边，周焱瞥见那人上了辆车，持续往前走。

周焱懵懵睁眼，刚想起家，脑袋又落回床板。

“等着。”

周焱沉默半晌，说：“我说真的。”

“干甚么？”

周焱追了几步，到门口停下，门路有点高，她差点踩空。

天花板仿佛很低，坐起来就能够到，她身上黏黏的有些不适，触手仿佛一层灰，另有石子样的颗粒。

周焱及时问了句：“甚么时候能泊岸？”

周焱说：“对不起，我明天觉得这是艘废船。我会补偿你。”

周焱撑着床板，望向门口。

对方指着岸，说：“百来米，游归去。”

这一坐就坐到了傍晚。

周焱从书籍里昂首，过了会儿才明白“走”是“游”的意义，她说：“我不会泅水。”

等她进了旅店筹办掏钱包，心一下沉到谷底。

周焱向来没坐过船，眼下脚边就是不知深度的活动的水，她有点怵，只敢坐在船板最中心。

周焱忍辱负重：“我错了！”

客人摸出一把钱，零零散散一堆，“就这么多，有多少给多少。”

周焱进了边上的新华书店，翻着书的时候想，当招牌的羊腿完完整整，谁晓得烤炉下是不是内有乾坤，老鼠肉也不是不能吃，另有处所专门抓老鼠来做特性菜，但总归羊肉更好，滋阴补阳，夏食冬长。

两厢无事，一个开船，一个又坐回了船面中心。

***

旅店前台不耐烦：“蜜斯，你到底住不住啊？一个房间才六十，你不是连六十都没吧？”

那头果然挂了。

李政喝多了几杯，上船的时候头晕了晕，把腊肉火腿顺手搁在船面上，背着岸头，拉下裤链对着河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