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第2页/共3页]

周焱去厨房，把土豆从塑料袋里拿出来，她拿着塑料袋，跑归去拴在了窗户上，暴风吹的塑料袋“簌啦啦”的响，鼓起了一个大包，随时都会爆炸似的。

“……能够是刚才水上冲关的时候，撞到哪儿了，有一点点疼。”周焱又顿了下，“我也没一瘸一拐……你要不要修灯胆？”

“他们在，如何了？”

李政松松地抱着她，手底下的肩膀和腰摸起来极其薄弱脆弱，胸口的人悄悄推了他一下，他低头问：“脚扭到了？”

过了会儿，他说：“睡吧。”

周焱说：“你看，我们高中毕业已经两年了，我也没再读书，实在现在，我们算是挺陌生的。”

“嗯？……男的叫徐洋，女的叫王洁。”

周焱给他照明。

李政站了一会儿，坐到床上，把手机放到一边，电筒照在天花板上。

她的手腕被人一握，听到：“让你坐着，瞎走甚么？”

“但是大啊，也不是很软。”

“白日就有了？”

“……干甚么？”

“……保龄球不是软的？”

“大学内里有二手书屋，我去过几次，买来的。”

李政把硬纸板折了折，往他睡觉这边的窗户一挡，说：“睡这儿。”

风雨将江河拍打、混淆，卷起潮流猖獗宣泄，而江上船舶，平安悄悄，守望黑夜。

“书籍挺新。”

雨水涌进了窗户里，飘到两人身上，李政低着头说：“你先坐着，我看看能不能修。”说完松开手，放开了周焱。

“书包里那些书呢？”

“六百多吧。”

小少年没答，他盯着货船，说：“我过两天就归去。”

通话结束，周焱重新把手电筒照过来。

床上的人坐了起来，翻开了手电机筒，光束照着船上的碎玻璃渣和飘来飘去的塑料袋，风雨的确是往窗户外泼出去。

“不是。”周焱把袖子拉下来，“撞保龄球的时候撞到的。”

“……没有，就撞了一下，这空调扇太沉了。”

河岸劈面，关了门的店铺屋檐下，站着一个小少年，伞也不撑，吃了浑身满脸的雨，眼神阴狠地瞪着那艘褴褛船。

“我没事，用不着。”

“回不来，我不在庆州！”

周焱把头往床里撇，身子一动不动，闭上眼睛。

李政收回来，抹了下扑在脸上的雨水，拣了块抹布擦了擦床板。

鼻尖上的温度温和，薄荷的牙膏味轻荡荡飘着。

时候尚早，他没有睡意。

李政一笑，把本技艺机取出来给她。

暴风俄然打落了硬纸板，雨水滚出去，周焱刚要转头，边上的人刚好压过来。

“周焱……高珺这两天住院，我们几个这两天一向在病院里，我本来想给你打个电话的。”

风雨吼怒，打在硬板纸和玻璃上，无孔不上天往里钻，船舱里可贵不闷热。

李政滑到第三个小屏幕，说：“盗窟机没用过？”

还是甚么都看不见。

李政摘下了变压器，说：“坏了，明天买个新的。”

周焱抱着她的书包跟着李政出去，李政说：“打手电。”

李政问：“如何不接？”

周焱撇嘴。

“我都不熟谙。”

边上的人翻了个身，面朝床外。

李政说：“看不清呢？”

“那我睡了？”

伴着内里的暴风暴雨，铃声显得锋利刺耳。

“灯胆坏了。”

甚么都看不见。

周焱愣了下，瞟向李政，李政正玩弄着变压器，仿佛没有兴趣听旁人煲电话。

甚么都看不见。

“嗯，用手电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