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朱雀天街[第2页/共3页]

谢云眼睛一眯，这女人未免过分飞扬放肆。本身撞人在前不说，竟然还想是以对别人逞罪过凶。

“不错。”二人对视了半晌后，肥大男人才拱手一礼道：“鄙人安西兵马判官封常清，不知小兄弟贵姓大名？”

谢云神采一片黑沉。他向来看不惯这类仗势欺人，恃强凌弱的恶性。

在朱雀大道上行走的，不但有大唐本国百姓，另有来自天竺、曰本、新罗、渤海、波斯、大食、昭武九胡以及塞北诸胡商贾。人群里昂首可见黑发黑眼的东方人种，也有色目彩发的西域胡人，乃至连金发碧眼的大秦贩子亦是屡见不鲜。

少年摇了点头，面不改色道：“我们与贵妃娘娘的亲缘冷淡，严格来讲并不算真正的外戚。你看虢国夫人她们，有把我们当作亲戚对待么？”

究竟上朱雀大道有五千米之长，路边的排水沟也非常豪阔，街旁遍植榆、柳、槐等各种树木。此时虽值冬春之交，但朱雀大道还是风景如画，美不堪收。

“看车主的身份，应当是哪位四品以上的公卿朱紫吧？”路人笑了笑，奉告道：“周礼规定天子驾六，诸侯驾五，卿驾四。我皇唐车承周制，也只要四品以上的达官权贵放有资格驾驶驷马。”

谢云见状不假思考地冲了上去，用他有力的双手搀扶了那肥胖男人一把，随即瞪了几个家奴道：“这位老丈乃是堂堂大唐命官，岂是你们这几个贱奴所能无礼的！”

马车缓缓行驶，不像跟方才那样肆无顾忌。裴夫人荏弱无骨地躺在车内的小榻上，忿然作色道：“暄儿，你方才为何劝我干休？”

“痛死我了。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车厢里传来一名女人的破骂声，她一手翻开车厢帷幕，不由分辩便恶狠狠地给了身边侍从一个爆栗道：“给我把劈面车里的人拉下来。先给我卸掉两只胳膊再说。”

只见马车追风逐电似的往皇城方向冲刺而来，马车夫疯了似的赶车，毫无顾忌门路两旁的行人路客。

侍从带着傲慢之色瞥了谢云与那瘦男人一眼，这才重新上马分开。看着车马远去的身影，谢云顿时松了一口气。中间瘦男人神采红白瓜代，好久才喟然长叹道：“本日始知长安与安西大分歧也。”

谢云细心打量，却发明这位男人不但身材肥胖，眼睛还长得很斜；不但腿脚短小，还是瘸腿跛足。如果以第一眼的目光看，这小我实在很难让人生出好感。

独一美中不敷的，便是朱雀大道既不是水泥路面，也没有设想中砌好的青石板。一眼望去，尽是黄沙泥土。

半晌以后，车厢里才传来那位裴夫人怒哼道：“算了，不要在这类蝼蚁身上华侈时候，我们走罢。”

话未说完，“嘶”的一声脆响，这马夫的身上便多了几道血痕，他惨叫一声捂住身子，看起来痛得短长。

谢云这才想起唐朝京官下雨时可不去公门履职，恐怕也是因为雨天很难出行的原因吧。

“封常清？”谢云讶然道：“你就是封常清？”

这惊心骇眼的一幕只产生在电光火石间，旋即两辆车的车厢里头都传来“椌”的一声，明显厢内车主都遭到极大撞击。

少年平心静气道：“父亲刚从剑南入京，此时官途尚未安稳，牢记不成节外生枝。何况我们并非杨家嫡派，母亲想拿这个名号恐吓人，也只能自取其辱罢了。”

“停止——”玄色马车的厢门缓缓开启，车里暴露一名肥大的中年男人。他眉头一皱，扶着车栏从车上走下来，神采阴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