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夜会[第2页/共2页]
春玉娘紧紧地跟着她,低声道:“我儿但是不会服侍,触怒了国公?”
月奴在春四娘怀里动了动,也不知是嫌春玉娘聒噪,还是闷着了。春四娘抱着月奴的手紧了一紧,表示她不冲要动。怕春玉娘还要啰嗦,她一语不发,暗中却加快了步子。
春玉娘并不恼,周国公一贯脱手豪阔,本日这郎君,却也是个风雅的。为了彻夜与四娘的夜会不被打搅,破钞可真很多。她正高兴着哩。至于赌注,郞君下的注是十匹绢,她么,一贯不做亏蚀买卖,一壶酒还是输得起的。放眼这平康坊,也就她春玉娘有这般胆识,凭四娘这般模样竟然敢留下她。
绿珠捂嘴笑道:“娘子,绿珠见地陋劣,看不出甚么。不过,长得真是不错,比周国公不差甚么……”
春四娘见她眉飞色舞唾沫乱溅的模样,不觉讽刺道:“这倒奇了,玉娘一贯惜财如命,现在输了赌注,怎会如此欢畅?但是赚得狠了,嫌钱多烫手?”
“玉娘明知我要出去好几日,为何又在这里等我?”她忍不住扬眉笑道,“莫非玉娘竟算准了我定会返来么?夙来晓得玉娘妙手腕,倒不知何时学会这未卜先知的本领了?”
春玉娘想得高兴,神采却一正,蹙紧眉头诉起了苦:“我的儿,你这话可冤枉死娘了。须知我们陋屋蔽户,小本买卖,若不是娘苦心运营,精打细算,咱家高低数十囗人,怎有这舒心日子过?我儿平日慎重,本日倒说得好现成话哩。娘惜财如命?也不看看你整天住的,常日吃的,身上穿的,头上戴的,不是娘夸囗,我儿本身想想,这平康坊从南到北,哪家能比?那个不羨?”
说完对屋里呼喊了一声,说春四娘返来了,要绿珠快些出来服侍。
绿珠眼里的骇怪换成了欢乐:“面熟得很,并非熟客。”停了停又说,“应是初度上门。不过绿珠瞧着他倒真是心诚。脱手风雅不说,假母怕他久等不耐烦,几次三番劝他去三娘房中坐坐,他竟是毫不考虑,一囗便回绝了。”
春四娘心说,玉娘这话不通,别人家吃啥穿啥,我如何晓得?并且你在我们身上那些投资,不就是为了举高身价以求多捞点油水么?亏她有脸把本身说得跟个洒向人间都是爱的慈悲家似的。
说到最后,绿珠的眼睛迸出了光,靠近春四娘,低声道:“娘子不必担忧,依绿珠看……”